血痕迅速出现。
两滴血滴落下来,白绫稚伸手接住。
紧接着,她伸手给苏楮墨把脉,眉头紧皱。
赵筠儿对她爹娘的伤害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了,所以苏楮墨的这个梦境的确有些古怪。
她不太信,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不得不谨慎。
过了许久,她才收回手。
“暂时没发现任何不妥。”
她嗓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还有其他要补充的么?越详细越好。”
显然态度已经开始有些疏离了。
苏楮墨心里十分难受,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咬了咬牙:“梦境很真实,我甚至都能闻到血腥味。可每次醒来都很难受,头疼欲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死。”
白绫稚微怔,很快又点头。
“知道了。”
她缓缓站起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楮墨眼睁睁看着她推开门走远,终于还是没忍住,冲上去将人从后面抱住。
“稚儿,你……信我吗?”
他声音颤抖,带着满心的绝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可我不该是这样的人,对吗?”
白绫稚的眼眸闪过几分阴冷,又很快消失。
“瑞王殿下,三年前,你信我吗?”
她嗓音透着寒意,转过身来和他对视。
“三年前的新婚夜,你可曾信过我?”
苏楮墨脸色猛地白了。
他哆嗦着,慌乱的抓着她的手:“所以……你不信我?”
他眼眸赤红,死死地拽着她不松手:“稚儿,这不一样,你……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为何要杀你爹娘?这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白绫稚唇角微勾。
“三年的新婚夜,我才是你的王妃,云若柳只是个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只因为她有信物,所以你就信了她,难道这不荒唐?”
“就因为云若柳,那三年我被软禁,你一个字都没问过,难道这不荒唐?”
“苏楮墨,你有资格质问我么?”
苏楮墨张张嘴,只觉得嗓子里堵了一团棉花,最终颓然的低下头。
他……无话可说。
这都是他欠下的罪孽。
白绫稚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楮墨缓慢的跌坐在地上。
已经是冬日,天气越发寒冷。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更凉。
女人一点点淡出他的视线,他心如刀割,却无法挽回。
恐怕,这些话,是她一直都憋在心里的吧?
他终究还是被她厌恶,被她疏离,最终也会被她……抛弃。
意识到这一点,铺天盖地的恐慌将他裹挟。
这些日子因为惧怕梦境而撑着不睡的困倦,在这种极度的恐慌里,终于成了定时炸弹。
苏楮墨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一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