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妙妙道:“不可!”
“大娘子,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眼看于大官儿就算出来了也没了进项,又打坏了得养伤,又是一注钱,要省些的。”
于妙妙道:“不是我非要端这个臭架子,而是这个架子不能倒!贼人胆虚。内里空了,有个装出来的架子,也能唬得贼人不敢动。要是连架子都没了,就是告诉贼人,我已无用,尽管欺负了。人呐,要么真的不好惹,要么,装也要装出个不好惹的样儿来。”
祝三安静地听着,她们三个互相不说话。花姐对祝三使个眼色,两人往僻静处站了。花姐道:“你出去一天,怎样?”
祝三道:“有点眉目了。”
“没与人起争执吧?”
祝三摇摇头。
花姐道:“你,对娘和干娘好好说说?别怄气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祝三心道,还是算了,别说两句真心话,赶明儿她们又拿这个来刺我。
“睡吧,逛累了。”
第二天早上又出门,又是闲逛。
路过行辕,却发现于平等人没有被枷在路上示众了。略一打听,却是被收押了,听说还有郎中来给看伤。祝三将这个消息带回,于妙妙稍稍宽心,她比张仙姑对祝三客气,此时已想明白了:祝三这是不再相信她们,不想跟她们说实话了。
虽后悔,一时却也无计可施。
张仙姑忍不住问:“你爹呢?就不管了?”
祝三道:“看到一个在大牢外头打听的,张口就被军士给抓了。”
张仙姑愁眉不展:“坏了。”
于妙妙和花姐又安慰她。祝三没吭气,第三天依旧闲逛。
这天过午,她终于来到了那个有潘记的西街。一到街上,又被许多双眼睛看着,她脸上带点笑,凭着记忆走到了潘记的门前,那店铺的幌子已经收了起来,门也锁了。
连当时那个乞儿也不见了,祝三并不着急,又逛了几个铺子,问东西、问价钱。路过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刚才顺手买的一包蜜饯递到小丫头的面前,小丫头吓了一跳,轻巧地跳开了:“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