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赞。”
做她老公的时候没听她夸帅。
果然只要是外面的,连根野草都香得很。
这也是上次她和郁京墨出去聚会,而不和他约会的原因。
想到这件事之后,岑则手里的勺子明显一抖,给她喂汤的动作没有那么小心翼翼,林森微处于醉酒的状态,只能机械性地张嘴,结果直接蹭到勺柄。
些许汤汁洒落,刚好滴在她胸口的衣服上。
林森微低头看了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轻轻咬唇。
温热的汤汁早已浸透她柔软的唇瓣,灯光之下格外红润透亮,像是含苞待放的蔷薇花无比娇柔。
只看两眼,就有点要命。
岑则放下汤碗,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大意,指尖蹭了蹭她那被洒过的衣口,“去洗洗吧。”
她本来就是要去洗澡的人,这会儿衣服脏了,更要提前去洗了,不然再等身上的酒精发酵,气息会很浓郁。
这会儿身上还带着花调的馥香,混着果酒的气息,还很好闻。
在“男服务生”的搀扶下,林森微慢慢吞吞地站起来,跟着他一起去的浴室。
这边的包厢没有星级酒店那么高端,浴室并不大,堪堪够两个人的,也没有足够的位置坐着,而她现在这样子连站都不站稳,只要他松手的话,怕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岑则没松手,像是照顾小孩子似的一手托着腰身一手给她整理衣物。
林森微虽然醉酒但没忘记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而面前的是个男服务生,她条件反射地叫出声:“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那你就抱紧点。”
“!流氓!”
她一拳头挥打在他的肩膀上。
然而没什么力气,跟弹棉花似的,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话。
太心急了,这回说的话没有刚才和他交流的时候那么清晰,岑则仔细听了会才知道她这次真的误会他是服务生了,以为他是要来占她便宜的。
看她又是挣扎又是尖叫的,岑则不得不用手捂着她的嘴,让她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陈述:“微微你看清楚,我是你老公,岑则。”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做自我介绍。
淋浴头为了调节温度现在是打开的状态,没有淋到她的身上,但水流有些溅到她的腿上,哗哗作响的声音多多少少让人的流质回来一些。
林森微认清楚眼前的面容确实熟悉得很,尽管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但身形和五官完完全全就是岑则,她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岑则会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的。”
“哦。”
“可以洗澡了吗。”
“……这个。”
就算是老公,也不能这样子吧。
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需要去做准备,又总感觉赵小柚好像吩咐她做什么事情,具体情况完全想不起来,只能凭着感觉走,看岑则慢慢地给她推掉脏了的衣服。
林森微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看着小小的一个,腰臀比很好,双腿笔直,连两只脚都生得光洁白皙。
她现在连站都不怎么能站稳,只能依靠别人的帮助了,本身又是爱干净的,不想身上的酒味一直残留,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水里。
岑则本来置身事外,只负责给她冲洗,然而花洒扩散的范围很大,他不可避免地也沾染到了。
本来就不大的浴室堪堪够两个人站的,这也无法避免得使得下意识地靠拢在一起,林森微这会儿柔顺得像一只猫,不敢乱动,任由着花洒下的水慢慢的浇遍全身。
墙壁上全是水雾,她为稳住,两只手几乎都是抓着身侧的男人的,来来往往间他也被弄得和她一样。
工整干净的衬衫沾到水后瞬间变形,慢慢地贴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腰身之上,薄雾间可见勾勒漂亮的线条,他身材练得匀称而不突兀,恰到好处,腰腹往下是两条鲜明的人鱼线,带着致命的性感。
白天斯文正经,晚上一旦褪去正装的包裹,强烈的反差感完全颠覆固有印象,让人好奇心愈加强烈,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
林森微意识好似回来一些,又被眼前的情景弄得越来越模糊,双手情不自禁抱得更紧,既怕自己醉倒,也怕因为紧张得昏过去。
岑则不知道她脑海里想的是什么,这会儿他倒是没去想太多,只是将醉猫洗干净之后就用浴巾将她包裹起来,送回去好好休息。
被褥无比柔软,林森微后背贴上去后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睁着眼睛直直看着男人,勾着他脖子的双手没有松开的意思,仍然打着结。
岑则是正对着她的,胳膊肘撑在她的腰两侧,膝盖跪在被子上,“微微?”
她没说话,稍稍抬头,然后在他的薄唇上舔了一下。
很明显的,刚才还放松状态的男人神经不由得绷紧了,眸色越来越深,喉骨间溢出的嗓音更是沙哑得不像话:“你在做什么。”
“老公。”她反倒很顺其自然,撒娇道,“你不要吗。”
“……”
洗过之后她已经没有酒精的气息了,这里的沐浴香没她以前用过的清透,但在她身上仍然萦绕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惑,每一寸的气息都像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性。
这还不够,那小姑娘还笑得眉眼弯弯,指尖去碰他的喉结,“嗯?老公,老公,老公……”
之前欠的那么多次老公都没听她正儿八经地叫,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还了。
在她的第多少遍老公叫唤时,岑则最终还是以封住她的声音来作为结果,他按住她的双手,吻得很凶,像是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哪来的仙女下凡。
分明就是妖精出洞。
…
翌日。
包厢里的是南窗,快正午的时候日光最为强烈,透过窗帘光明正大地照了进来。
林森微睁开眼睛,望着上面的天花板,脑子昏沉沉的,一时间找不到思索的起点。
她翻个身,轻微的动作仿佛扯动脑部神经,疼痛的晕感瞬间袭来,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宿醉的影响只有在早上醒酒的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体会得到。
她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懊恼着,自己这怎么就喝醉了,简单回忆下昨天的情景,那会儿的她被赵小柚带来,本来说的是想要借酒壮胆子,然后再去勾搭自家男人为的就是拿试镜角色这一件事。
然而事实却是她和赵小柚产生拼酒冲突,两人二话不说地开始比起来,一杯接着一杯,颇有不醉不罢休的气势。
然后呢……
她当时醉得厉害,对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什么。
现在所在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儿。
林森微试着起身,双脚刚落地,还没站起来,感觉到一股子的酸痛感袭来,她险些没撑住。
什么情况啊这是。
她皱着眉头,不经意地垂眸,看见洁白被褥上有指甲盖大小的凝固血迹。
空气里寂静片刻。
林森微的大脑也跟着寂静了,她呆呆地看了许久,终于对醉酒时的事情有点印象了。
她好像被人带到这个包厢里来,还喝了点东西,洗个澡,然后一起……
不太确定那血迹是真是假,林森微再次盯着看了一会儿。
有点不敢相信,但确确实实的,那是第一次。
这是她和岑则留下来的吗?
她记得她当时看到的面孔是岑则的,但是他当时穿的又是服务生的衣服,岑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穿服务生的衣服呢。
而且岑则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说——
林森微的脑海里出现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
她不会把这里的男服务生当成自家老公给……完了完了,她这下真的完了,居然在醉酒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见地上还有她昨晚的衣服以及一套已经被水浸湿的男服务生套装,林森微心里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她真的出轨了?
瞬间,内心踊跃起一股内疚和不安感,她和岑则结婚还不到半年呢,怎么就这样子了。
林森微苦着一张小脸,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然后给岑则拨了个号码。
她想问问他在哪。
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心虚,电话拨通之后,她的声音比之前温柔不知道多少倍,轻轻柔柔的,“喂,是老公吗?”
那边的岑则不意外她会在醒来时拨打自己的号码,意外的是她的语气,难道说是因为亲密接触后夫妻感情急剧升温,让她变得更加小女人了吗。
所以说男女之间还是要多促进交流才是。
岑则应道:“微微。”
“你在哪?”
“想我了?”
“……”
他突然不正经的口吻让林森微大吃一惊。
她磨磨蹭蹭,“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哪。”
“公司。”
“几点上班的?”
“八点。”
“哦……”她越发紧张,“那你有没有感觉劳累什么的?”
“没有。”岑则停顿,“和以前一样,怎么了?”
“没。”
“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没有没有。”她更紧张了,“我没有怪怪的,你先忙吧,我挂了。”
怕他多想,林森微立刻掐断通话,没敢问更多的内容。
太心慌了。
他说他和以前一样正常上班,没有劳累,那说明,昨晚的人应该不是他……哪有人做那么久第二天还照常精力十足地准点去上班的。
意识到自己的越轨行为后,林森微横七竖八地往被子上一躺,她这下真的栽了,该怎么和岑则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