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脉搏弹跳不止,幸村左手揉了揉右胳膊。
“这么猛的球,幸村部长竟然可以回击!”虽然是触网球,但也算了击球了回去。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要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触拍回击,才是以最省的力道回击力量球。”叶梧点评道。
切原蹭了下鼻子不解问道,“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趁网球它没反应过来,偷偷打回去。”
拟人句倒是学得挺好的,叶梧眼皮一掀打量了下后辈。
“梧的意思是,力是相互作用的,来球力量凶猛,完全接触球拍时,就是全部的作用力。但是在稍微触碰球拍,力还未完全作用力时回球,是最省力的打法。”仁王敲击后辈的脑袋瓜解释道。
“向你仁王前辈好好学习吧,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叶梧拍肩后辈,语重心长嘱咐。
“什么嘛,野崎前辈你自己学习也没有特别好。”
“至少我懂什么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场上幸村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严阵以待来球。
虽然用这个方法,可以对待力量球,但时间很难捕捉,睫毛上的汗珠摇曳欲坠,幸村极力睁大双眼,紧盯着对手手势,不敢伸手拂去脸上的汗渍。
再次发球,平等院本就以调.教对方的心态对打,既然对手已经有所领悟,那他自然毫不客气加大了力道。
又是一记光击球。
幸村撤退两步,在网球弹起下降期时,他眸中锋芒一闪。
正是此时,他蹬腿一转,手腕迅疾如风挥拍。
然而,来球比之前几次更加蛮横霸道,如猛鸷暴戾啸天,以锐不可当的冲劲,直接穿透了拍线,冲向了高空。
“40:0,平等院凤凰得分领先。”
幸村举手示意更换球拍,他从网球包里拿出另一球拍,昂然挺立着拨弄拍线,右手传来酸痛。
刚才的一击,从臂膀到手腕,辐射下来的痛感如燎灼之火咬噬般细疼。
这个疼痛,又熟识又陌生。
“小鬼,好了没有?”
“来了。”
幸村走回场上,直接撩起衣服下摆擦拭脸上的汗渍,腰腹上的汗珠顺着坚硬的肌肉线条滑落,隐入深秘。
左手扶住拍颈,将拍子重量交往左手,右手正放松握力。
这个比分,真是不甘,难道我就止步于此吗?
我和梧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幸村嘴唇紧抿,眼神冷漠疏淡盯着对面,空洞忧郁的眸光恍然一阵失神。
不,不是的。这点距离,我可以爬上来的。
只要指尖还能活动,我就能一直击球。
病痛的折磨都未曾让我屈折骨节,不曾令我灵魂臣服。
我是幸村精市。
是从手术台上重拾网球信念,涅槃重生的幸村精市。
仿佛已然破釜沉舟,他眼底一丝决然若隐若现。
一记光击球来袭。
幸村傲然侧足而立,他的目光低垂着,其身后再现关东决赛那一幕。
只是这一次,这场所有人都清晰看到了。
雾起云涌后,云开雾散。
湛湛青空,霭霭烟云中,神袛垂首俯望众生,悲悯怜人,看起来仿佛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天空之神。
有风起,予人希望。
一缕金光闪动,网球猛然间被回击过网。
“15:40,幸村精市得分。”
“下一球,将由我来拿下。”幸村眉眼含笑发出预言,语气如同微风的细语轻柔喟叹。
平等院深邃的眼眸流露出兴味,他嘴角微翘,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很好,那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阿修罗神道。”
大海沸腾,卷起惊涛巨浪,一艘海盗船动荡中扬帆破浪,骷髅船长手持刀剑,蓄势待发。
“真是一场视觉盛宴。”看着场上两人异次元的拼杀,柳生不由感慨道。
老弟,别这么淡定,别忘了你们还学着物理科学呢。
10分钟后,幸村已然身体极限。
“Game,比分6:3,平等院凤凰胜出。”
叶梧抬脚过去,捞起半软身子的幸村架在身上,“感觉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酣畅淋漓。”幸村虚弱道。
“我问你身体怎么样?”叶梧扶住对方的腰际缓缓移动。
良久,清冷的嗓音微不可查地暗哑,他闷声道,“累,想睡觉。”
下午,幸村补眠,其他人照常训练。
叶梧和平等院凤凰打了5盘,63,64,76,26(败),46(败)。
五盘三胜,尽管叶梧赢了比赛,但是最后两局,回球疲软,局势被平等院凤凰掰回。
昨天的比赛让平等院知晓,绝招对叶梧没用,因此,占着身体素质的优势,他直接和叶梧拼起基础球技和网球动作的简洁。
纯粹的击球让身体汗液热滚,两人打完已经是从水里捞出一般。
平等院两颊上的胡须看着严酷凶悍,“听说你们在远征?”
“哎对,能打的没几个,愁呀。”叶梧声音低沉伤感。
“我中午联系了种岛,他说,他很欢迎你们去他学校打练习赛。”转达别人的话,平等院语气有些生硬别扭。
“他学校在哪里?”
“京都,舞子坂高校。”
回程酒店,车上,众人商议是晚上直接出发京都,还是在兵库这里再修整一晚。
“再修整一晚吧。神户牛肉,神户甜品、炸牛排饭、姫路煮,明石鲷...这些特色咱们还没去吃过。”丸井眼巴巴望着幸村,征求同意。
补觉一下午,网球有了新的进化,幸村此时脾气很好,有求必应,“可以,那就修整一晚。”
切原翻看着jump漫画杂志,转头看向幸村,砸嘴道,“漫画里,主角去瀑布底下修行锻炼,好像很厉害,幸村部长,我们要不要也试试?”
柳莲二解惑科普,“是负重训练,冲击力抵抗,力量训练的一种。”
“真的呀!”切原语调惊喜,“部长,幸村部长!”
幸村沉吟一会儿,正想应答下来,可惜被叶梧匆忙打断,“作用不大,不可控因素太多,容易受伤。”
“时代变了,我们要科学锻炼。”
“既然梧这么说了,那咱们还是科学为主。”幸村安抚后辈。
叶梧凝眉沉思,“如果大家真的想转换心情,那就站在淹过膝盖的小溪里,球拍从水里挥动感受阻力再击球,这种受伤风险会比较小。”
“倒也不失野趣。”柳生调整了下仁王枕在他肩上的脑袋,小声应和着。
众人小声交谈着,车窗疾掠而过,人间烟火,山川湖海。
晚上,叶梧收到毛利一大段长长的语言。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慢慢点开。收拾一番后,众人齐聚真田和柳的房间,受幸村邀请,来参加睡衣party。
“是睡衣卧谈吧,话说床上很挤呀,海带庶民你移开一点。”才虎肩膀撞了下切原。
大家各自寻找好了位置,准备要开始游戏,经过投票,大家决定玩‘谁是卧底‘,柳莲二正在制作道具。
切原躁动不安扭动,“你们有收到消息没有,有个叫凯宾的小鬼来咱们学校踢馆。”
显然大家都收到毛利长长的语音信息,柳莲二从乾贞治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据说是父辈恩怨,这个凯宾父亲输给了越前南次郎,所以身为人子,他准备挑战越前南次郎的儿子,为父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