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雪实在是没有想法去问宋汀晚的这一声“好的”是个什么意思，她算是看出来了，宋汀晚并没有外表看着那么乖巧，甚至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恶趣味在里面，偏偏人又一本正经…看着实在是没地方撒气。
好在自己只是图钱。
想到这里顾映雪也忽然调整好了心态。
她也当过几年的有钱人，也明白很多时候有钱人都是喜欢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从而做出很多大众眼中匪夷所思的事情。
估计宋汀晚也一样。
这样一想，顾映雪心里从容多了，对宋汀晚道：“走，签合同吧。”
宋汀晚察觉到了顾映雪对自己细微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心里有些开心，细细的柳叶眉抬了一下，勾着嘴角笑开了：“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
顿，她又问：“你贵庚？”
顾映雪白了她一眼，对自己这个金主很随意：“我二十六岁了。”
宋汀晚闻言便乖乖道：“顾姐姐。”
“……”顾映雪差点没被这一声“姐姐”给把灵魂叫出升天了。
她强忍自己心头的怪异，回过头来对宋汀晚教育道：“倒也不必叫得这么甜。”
真的不知道宋汀晚是怎么做到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说出这样甜腻腻的话来的。
顾映雪总觉得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叫姐姐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于是颇为正经道：“你叫我名字就好，再不行的话你叫阿雪都成，别什么‘顾姐姐’的叫。”
像什么话！
可宋汀晚却很困惑，还一板一眼道：“女同性恋不都是喜欢被叫姐姐的吗？”
她在微博上有看到过这一类的群体总喜欢说什么“至死热爱直女姐姐”之类的话。
顾映雪说她不是拉拉，那她就是直女。
顾映雪比她大。
她叫她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应该把你这个脑子用来好好学习。”顾映雪不想跟宋汀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直接把人抓了就往贵宾休息室走。
一路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宋汀晚要包养自己的事被传出去了还是因为宋汀晚这张脸辨识度太高，总之，一路过去都有人看盯着她俩瞧。
顾映雪摸爬滚打多年，对这些探究的目光挺没所谓的，宋汀晚则显然还有些不太自在，白皙的皮肤微微地泛起了红，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一路都板着张文静的脸。
看着像是三好学生去老师办公室答题的样子。
顾映雪偷偷看了半晌之后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
宋汀晚听见了，转头过来看她。
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呆呆的不解。
顾映雪问：“你是不是有点怕生人？”
看宋汀晚这么野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有点社恐。
宋汀晚被说中了也不不说话，只别过了头。
好吧，这下顾映雪心里有数了。
一个乖乖女，别扭又有坏心眼，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起了恶念啊。
顾映雪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然后心怀恶念的顾映雪把人带到了贵宾休息室，而在那里面等待多时的销售见到宋汀晚终于来了之后两眼都放金光了，抱着合同就迎了上去。
结果宋汀晚见了却脚步一顿，身子一转，直接躲到了顾映雪的身后。
顾映雪：“……？”
顾映雪回头问：“怎么了？”
宋汀晚在后面很认真道：“太近。”
顾映雪：“……”
合着花一千万出去的乖乖女社恐症状还挺严重啊。
顾映雪忍着笑意将人拉了出来，又让销售不要那么热情，往后退一点，宋汀晚这才放松了一些。
带着宋汀晚坐下，又要了蜂蜜水来，休息了一会之后顾映雪才带着宋汀晚过一遍购房合同，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宋汀晚拿了银行卡出来就要刷卡。
刷之前，顾映雪还是多问了一句：“真的想好了？”
宋汀晚点头。
pos机一拉。
一千一百零八万就没有了。
开单成功的销售不知道从哪里拿着礼花出来对着天花板就放了两炮。
巨大的声响中，彩带落了宋汀晚一身。
销售笑开的嘴里角，那句“谢谢惠顾，恭喜发财”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宋汀晚的话给震在了那里：“你为什么要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