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很像反驳,但又很有道理。
周晚见这两人实在是没有一点死期将近的感觉,实在是忍不住了,接着齐无赦的话说了下去。
渐渐的,青山族人把这个女性的石像供奉了起来,在旁边建造起了祭坛,时不时会来拜一拜这个石像。
可是下一次族里不太平的时候,不论他们怎么拜那个石像,神灵都没有保佑他们。
又过了一段时间,族长说,也许是因为石像没有眼睛,看不见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的请求。
“这就是他们祭祀仪式的由来,”周晚说,“后来,他们每一次祭祀,都把族人聚集在祭坛下方,把水或者血倒在石像的手上,看最终流在谁的面前,谁就能够‘幸运’地供奉神灵。如果祭祀一次没用,那这一次祭品的鲜血就会被留下来,用作下一次祭祀。”
“那这个祭司……”
“是族长的演变,”齐无赦说,“那几个青山族人说,祭司就是他们的族长,一开始就是族长举办祭祀的,后来神灵对他们越来越好,他们逐渐不需要族长来决定和守护族人,只需要祭司来沟通神灵和巫女。”
“为什么他们就笃定神像是侍奉神灵的巫女,而不是神灵本身?”
“有一个原因,是神灵走了,不可能变成石像留在青山族。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的传说里,神灵是男的,可石像是女的,所以他们才说那是神灵身边的巫女的石像。”
燕星辰稍稍思索了片刻,起身,敛了敛外衣,说:“他们所说的神灵,估计只是一个会点驱鬼避邪之法、天生适合阴阳之术的人,他在这里做了一场超度法事而已。这个巫女石像……”
他冷笑了一声,“未必真的是‘神’。但她的事情我们可以晚上观察闹鬼的情况再说,我要先去找一个人,或者是一些人。”
在燕星辰说话的时候,周晚颇为惊讶地打量着燕星辰,神情越来越震惊。
她这么近距离看这两人你来我往,除非是个眼瞎的,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如果燕星辰真的只是一个依靠齐无赦的废物,齐无赦根本没有必要这么事无巨细和他说这些!
而且,看齐无赦的态度,这两人行动的决定权完全是在燕星辰身上!
赴死者桀骜,当真会为了哄着一个宠物,连行动方向都让一个宠物来决定?
周晚想到祭坛上发生的事情,心中越发震惊,却又有些明白了。
她暗藏着试探,叹了口气,问燕星辰:“你休息前我就想问,我们不是除了早上那个所有人都看到的祭祀,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到底有什么依据,又想找什么?”
对方却根本不接招,已经在暴雨声中往外走去。
齐无赦还未说什么,那被樊进留下来的温寻本来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敢参与他们的讨论,此刻他看燕星辰连把伞都不撑就往外走,猛地起身,跑到了燕星辰的身前拦住了他,说:“外面雨那么大,风又冷,你刚刚还身体不舒服,现在出去会着凉的。你……”
他犹豫了一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燕星辰,“要不,你多穿点吧。”
他说着,还乖巧地笑了笑,连笑容的弧度都是樊进夸过的那种完美程度。
燕星辰:“……?”
他看了一眼对方递来的外套,刚想说自己其实身体很好,但他余光之中瞥见了齐无赦那仍然有些苍白的脸色,想到这人帮他分担了大半的头疼,现在恐怕没有平时精力好。
他接过了温寻的外套。
温寻稍稍低下头,面色微红。
而青年拿过外套,转身便走到了那位看上去气场都能shā • rén的赴死者面前,转而将那外套递了过去。
“你现在比我虚弱,”他认真地说,“披上吧,多穿点。”
免得和人打架的时候用不上全力。
他说完,又转头对温寻说:“谢谢你这么周全。”
温寻抬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燕星辰:“?”
周晚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不解风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