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亦茗不屑地睨他一眼:“就你昨晚的行为,你以为我还会待在这里任人宰割?”
江岑然的唇角缓慢勾起,眸色深深地盯着她,没说话。
蔚亦茗不服输地回应着。
不就是不说话吗?谁还不会?
江岑然没打算跟她玩这场幼稚比拼,轻启薄唇,低沉地开口:“昨晚只是让你提早适应,那些不过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
他的话轻易就挑起了昨晚的记忆,蔚亦茗瓷白的脸颊顿时红得不像话。
江岑然伸出指腹,轻磨着她嫣红的嘴唇,好整以暇地开口:“你昨晚的香薰看样子效果不错,我睡得挺好。”
蔚亦茗:“……”
*
吃过午饭,他们便启程回去了。
蔚亦茗一上车便瞌睡连连,眼角挂着生理泪水。
夏日午后本就容易困乏,何况昨晚又折腾到很晚。
江岑然让司机将中间的挡板升起来,说道:“躺着睡会儿,回程还有一个多小时,到了我叫你。”
蔚亦茗也没客气,枕着江岑然的大腿就闭上了眼睛。
江岑然垂眸就能看见她白皙精致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碎发轻轻拨开,随即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车子到达滨水湾,蔚亦茗就醒了。
起身时瞟见笔挺的西装裤被她枕得褶皱不堪,下意识就伸手想去给他摊平。
江岑然扼住她的手腕,对上她无辜清澈的双眸,沉哑地警告:“想再经历一回昨晚?”
蔚亦茗像被烫到了似的,蓦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还不忘谴责他:“你现在就像——”
衣冠禽兽。
最后四个字是用口型说的,没发出声。
但江岑然很明显get到了,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临下车时,江岑然已经恢复了一丝不苟,征询蔚亦茗的意见:“蔚家的事情,需要我出马吗?”
蔚亦茗思忖了片刻,回道:“我先自己应付,要是不行,再找你帮忙。”
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江岑然插手太多蔚家的事情,总归对他名声不好。
尤其是这种涉及利益的事情。
*
晚上七点。某私房菜馆。
蔚亦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踏入包厢。
蔚老夫人已经到了,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无声地施着下马威。
蔚亦茗礼貌但疏离地喊了声奶奶,也像是故意的,坐在她正对面,形成对峙局面。
蔚老夫人显然被她的行为给气到了,可想起今晚的目的,只能隐忍住。
蔚亦茗悠闲地捣鼓着眼前的茶具,闭口不谈股份的事情。
蔚老夫人只能清了清嗓音,主动提起:“你弟弟已经成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暑假去公司提前实习下。”
“哦。”蔚亦茗应得不咸不淡。
蔚老夫人见她不识趣,脸色沉了几分,讲话也没那么婉转了,直接点出今天的目的:“我个人作主将你托管在你爸手里的股份让20%给英纵,找一天去把手续给办下。”
蔚亦茗被蔚老夫人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给气笑了。
蔚老夫人看见她那个讽刺意味很重的笑,差点拍案而起,“公司有今天,靠的是你爸跟美如,于情于理英纵都有资格拥有公司的股份。”
蔚亦茗将茗茶杯放下,抬眸直视眼前的蔚老夫人,“你要是觉得蔚英纵必须拥有公司的股份,我爸还有您老人家给他不就行了吗?他是我爸的儿子,您的孙子,跟我可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是你弟弟。”
蔚亦茗嗤笑了声,看向蔚老夫人的眼神很凉薄:“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
“蔚亦茗,你别以为找了江家做靠山,就不顾亲情所在!”
蔚亦茗摆出笑脸,只是不达眼底:“亲情?奶奶,你有吗?你平时偏心就算了,可股份是我妈留给我的,你现在这么强硬地逼我让出来,就不怕午夜梦回她来找你啊?”
蔚老夫人的面色蓦地刷白,看着眼前这张神似的面容,心慌得厉害。
蔚亦茗抿了抿茶,字正腔圆地说道:“股份我是不会让的,就算变成废纸,我也不会便宜蔚英纵。”
蔚老夫人一怒之下,就端起面前的茶杯浇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进来的蔚景山看到,他失控大吼:“妈,你做什么?”
急急忙忙拿起纸巾擦拭蔚亦茗的脸。
她肤色偏白,此刻因为高温度的茶水而出现了一片通红。
蔚亦茗的眼眶瞬间盈满泪花,憋屈地看着蔚景山,“爸。”
这一声让蔚景山又气恼又心疼,无比温柔地安慰道:“没事没事,温度还不算太烫,你先去冲下水,待会儿爸送你去医院。”
蔚老夫人因为这一巨变而呆愣了半晌,等回过神蔚亦茗已经进了洗手间,“你怎么来了?”
蔚景山看向蔚老夫人的眼神带了明显的谴责:“妈,我说了股份的事我心意已决,你何必多此一举?而且你刚才在做什么?亦茗是女孩子,你那杯茶但凡烫一点,都有可能让她毁容,你真是太过分了!”
“你你……”向来孝顺的蔚景山忽然出言指责,让蔚老夫人猝不及防,想起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是那副娇弱模样的蔚亦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她多过分?平时那乖巧的模样都是装给你看的。”
蔚景山眉头紧皱,眼里盛满失望:“妈,我知道你不喜欢亦茗,但这么中伤她真的不会良心不安?我养了她这么久,她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
“蔚景山!”蔚老夫人气得大吼,“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