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勋:“……”他是做什么孽了?这种修罗场都被他遇见。
他侧过脸庞,征询江岑然的意思。
壁灯下,江岑然的轮廓线条稍显冷硬,他的指腹轻磨眼前的杯盏,然后慢条斯理地端起来,小饮了一口。
嘴唇对准的地方恰好有个口红印。
喻嘉勋惊呼道:“然哥,你这杯子好像是小公主的。”
江岑然垂眸瞄了一眼,神态自若地放下,低沉道:“没注意。”
幽深的目光望向蔚亦茗,态度轻描淡写:“要是介意的话,换个杯子。”
蔚亦茗:“自然。”
话音落下,便按了服务铃。
江岑然清隽的脸庞情绪难辨,只是将杯子端起来,就着那个唇印又喝了一口。
丝毫不介意将故意诠释得更直白。
蔚亦茗轻嗤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屏幕上。
这才发现血条快空了,白皙的手指抓住温肆,着急地说道:“师兄,快快快,要死了。”
温肆不由轻笑,一只手按住键盘,一只手则覆在鼠标上。
江岑然看着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眸色微沉。
恰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跟她一起,要她接吗?”
听见江岑然磁性的声音,蔚亦茗轻抬眼睑,就见他站起来走向她,“我妈的电话,说打你电话没接。”
蔚亦茗将手机拿过来,喂了一声后,耳边便传来江母亢奋的声音:“你跟岑然在约会?那我岂不是打扰你们了?”
蔚亦茗也懒得计较江岑然故意给江母释放的错误信息,回道:“不打扰。”
江岑然的唇角挽了挽,紧接着朝喻嘉勋招手:“在玩游戏呢,你的领域,要是玩得好,我去跟叔叔开口,让你继续你目前的兴趣。”
喻嘉勋:“……”他这把枪今天是当定了吧。
虽然是日式榻榻米的位置,可四个人挤在一侧也显拥挤。
蔚亦茗拿着手机,干脆起了身。
“糯糯,你跟岑然约会完,记得回家吃晚饭。阿姨亲自下厨,就当今天给你过生日。”
蔚亦茗轻抿嘴唇,没立刻答应。
像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江母试探性地问道:“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还是江岑然欺负你了?”
江母温柔的声音让蔚亦茗的心弦拨动得厉害。
这么多年来,江母不仅是将她当未来儿媳妇,更是拿她当女儿疼,所以她很难拒绝她的要求:“知道了,阿姨。”
她们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江母便叫她让江岑然接电话。
江岑然就坐在她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盏,让她有种在抚摸她嘴唇的错觉。
“阿姨让你接。”她将手机还给他后,便侧过了脸颊没看他。
“糯糯是不是不开心?”江母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江岑然应道。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自己哄好她。她答应我待会儿来家里,机会自己把握。”
四个人的饭局,注定沉闷,散得快是必然。
最后这顿是江岑然买的单,给蔚亦茗的说辞是:你确定我们之间还算得清楚?
他喜欢花钱,蔚亦茗没理由拦着,只是对温肆说道:“师兄,下次再请你吃饭。”
喻嘉勋忍不住说了句好家伙,也就她敢捋老虎的胡须了。
江岑然没开车,是坐喻嘉勋的车来的。
回去时,很自然地跟着蔚亦茗。
午后的阳光格外炙热刺眼,蔚亦茗撑着遮阳伞,依然感觉快被烤焦了。
这让她的心情指数暴跌。
来到车子旁,她才发现尾随在身后的人。
“你要坐我的车?”
江岑然的嘴唇轻启,正欲说话,蔚亦茗朝他勾了勾唇:“但我不想载你。”
“我没开车。”
“那又如何?”蔚亦茗按了下车子钥匙,“堂堂江总难不成还找不到人送你回家?”
“亦茗。”
听见江岑然喊她的名字,蔚亦茗连那点敷衍的笑容也懒得给了,径自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见江岑然吃了一嘴的尾气,喻嘉勋开口都是小心翼翼的:“然哥,我送你?”
“温肆是什么人?”
在北城,他没听过这号人物。
“禹城人。家族排好老四,所以叫温肆,红三代,他的几个堂哥都走了仕途,偏他离经叛道,开了间游戏制作公司。但头脑活络,那款《凤舞》虽还在内测阶段,但反响极佳,我之前想找他谈合作,还吃了几次闭门羹。”
“他们俩怎么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