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老实,蔚亦茗才将手放开,“快点睡觉。”
江岑然将手横在她的腰肢上,被子下,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着。
约莫十分钟后。
蔚亦茗的耳边传来了匀称平稳的呼吸声,这让她有几秒的怔愣。
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他真的入睡困难?
*
早上七点。
柔光穿过漂浮在空中的雾霭,从窗帘的缝隙间倾泻进来。
江岑然睁开双眸,入目的便是小姑娘精致恬静的睡颜。
松软的长发披覆在脸颊一侧,越发衬得脸蛋小巧。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些碎发给撩到耳后。
看着她素净白嫩的脸颊,江岑然渐渐陷入沉思。
上次在度假村,他还分不清是香薰的作用还是她在身旁的关系,能让他整宿睡得那般平静。
但经过昨晚,他已经可以肯定答案了。
半个小时后,江岑然小心地抽出手臂。
蔚亦茗因为这个扰乱她睡眠的动作而嘤咛了一声。
江岑然的动作马上顿住了,只不过小姑娘辗转着翻了个身后,又卷着被子继续睡。
他的唇角忍不住浮现淡淡的笑意,简直没心没肺到他都替她担心安危。
简单地洗漱后,江岑然开始准备早餐。
想到最近进厨房的频率,他不由地按了按眉心。
为了让小公主吃得开心,他都快成家庭煮夫了。
江岑然洗手,准备早餐的食材。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
从监控画面里看见门外的人是江母,江岑然的眉头轻皱了下。
这位江夫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估计是房门依然紧闭,江母又按了次门铃。
怕吵到主卧里那位睡美人,江岑然只能开了门。
江母一见他就数落:“怎么这么久?”
“在准备早餐。”
“你亲自做早餐?”江母不得不错愕惊讶,她生的儿子,她都不了解。
“嗯,你吃了没?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份?”江岑然说着便往厨房走。
江母立刻跟了上去,见他动作熟稔,几乎惊掉下巴。
“一大早找我什么事?”江岑然问。
“我思来想去,想来思去,都觉得你年纪不小了,现在事业有成,也是时候立家了,这不昨天陪着几位夫人去算命大师那里,挑了几个好日子,给你参考参考。”
江岑然微侧脸庞,毫无波澜的眼眸看向江母。
江母略感心虚,实际上昨天她就是特地去挑好日子的。
他们不急,她急。
就在她以为江岑然要拒绝的时候,耳边骤然响起天籁之音:“你做主吧。”
“我……我做主?”江母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算了,还是等问过亦茗再说。”
江母消化了片刻,将江岑然的话拆了又组,组了又拆,确定没理解错他的意思后,笑容满面地说道:“果然没人能逃过糯糯的魅力。”
江岑然的思绪游走了片刻,小姑娘的确魅力四射。
“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江母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岑然哥哥。”
江母怔愣了几秒,蓦地转过身,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揉着惺忪睡眼的蔚亦茗。
她的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的睡裙,一边的蝴蝶结吊带几乎落到了肩头,将瓷白如玉的肌肤暴露于空气中。
这般画面轻易便勾惹出了暧昧。
蔚亦茗看见一脸惊愕的江母,混沌的脑袋迅速地清醒过来,“阿姨。”
江母很快换上和蔼的笑容走近她,问道:“糯糯,你昨晚在这里过夜?”
蔚亦茗的思绪迅速收敛,乖巧地回道:“岑然哥哥说自己晚上睡不着,非让我给他讲睡前故事,结果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毫无负担地将脏水泼到了江岑然身上。
“是这样啊。那睡在了哪里?”
蔚亦茗:“……”江妤漾的八卦魂大概全遗传自母亲吧。
“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间屋子似乎就一间卧室。”江母一副“你们昨晚一定干柴烈火了吧”的开明模样。
她细细地打量蔚亦茗浑身上下,但是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淡。
那一身精致无暇的肌肤,怎么看这么不像厮混过。
江母忽地轻叹一声:“孩子,委屈你了。”
蔚亦茗:?
江母往江岑然那里瞟了一眼,眼神有些受伤:“别人都羡慕我生了一个极其优秀的儿子,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
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缓了片刻才继续道:“虽然我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但如今怕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江岑然听着江母唉声叹气,忍不住揉了揉眉骨,颀长的身影挡在蔚亦茗的身前。
江母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讲道:“你怎么就不行呢?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竟然是中看不中用。”
蔚亦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难怪刚才那副口吻,原来是怀疑江岑然那方面不行。
蔚亦茗微抬眼眸,只见他绷紧着下颌,濒临发火边缘。
江母:“不过有病早治,应该还有挽回的空间。”
江岑然语调沉冷:“江夫人,你够了。”
江母不服气地扬起下巴:“糯糯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躺在身边,是人都想做点什么,你却无能为力,你还敢跟我呛?”
江岑然揉着太阳穴,实在不想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谈论床笫之事。
还是她凭空想象,自以为是的想法。
江母见他无话可说,又转向蔚亦茗,眼神却是饱含着殷切:“糯糯,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医学发达,而且我们江家别的不敢说,钱真的不少,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治好他的隐疾,你们会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蔚亦茗微垂眼睑,落寞中又掺着坚强,低声回道:“阿姨,我明白的。”
江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