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山整个人气得发抖,手背青筋暴起,还得忍着不发泄出来。
蔚亦茗顿了片刻,又轻飘飘地开口:“在我卖股份之前,公司就陷入困境了,所以别随便将脏水往我身上泼,我锅我可背不动。不过你养我长大,我是一定会给你养老的,至于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蔚亦茗,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蔚凝嫚大声骂道。
蔚亦茗的余光瞟向蔚凝嫚,语气极淡:“蔚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可一定得帮着度过难关,否则就跟我一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走吧。”江岑然将蔚亦茗横抱起来,神色冷峻肃穆。
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得多吸一刻污秽的空气。
蔚亦茗环着江岑然的脖颈,露出一抹甜腻的笑:“我伤的又不是脚。”
江岑然一言不发,抱着她上了车后,仍然是将她桎梏在怀中。
蔚亦茗看得出江岑然此刻怒火中烧,可对着她,他又只能将一切自行消化。
“岑然哥哥。”她将他的手掌拿起来,轻轻地贴到红肿的侧脸上,娇声娇气地说道:“好疼,你给我摸摸。”
江岑然刻意避开她受伤的脸颊,就是不想情绪受到影响,可那一幕幕糟心的画面,很显然已经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他沉眸紧盯着本该是白皙无暇的脸蛋,那眼里的心疼根本抵挡不住,近乎满溢出来,“我要不来,你都要进ICU了。”
“那你不是来了吗?”蔚亦茗顺着江岑然夸大其词的话说,“像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将我从泥沼中救出来。”
“别给我灌mí • hún汤,明知道那一家子来者不善,还傻乎乎地送上门,是嫌自己命太长?”江岑然的声音温淡凉薄,但却掩盖不住那背后浓浓的后怕。
蔚亦茗沾着水雾的眼睫轻颤了几下,溢出来的嗓音有几分破碎:“怎么说呢?大概还是抱了一丝微末的希望,希望他之前对我展露的温情是真心的,如果真是那样,我说不定会将钱拿出来,可是——我终究是高估了人性。”
“别再抱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了,否则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嗯,经过今天,我跟他这段父女之情,怕是做到头了。”
江岑然轻吻她的额间,平稳的吐息字字敲在蔚亦茗的心尖上:“亦茗,我不敢保证未来什么都不会变,相信你也不会信。但你如果觉得钱才可靠,我很愿意给你这个保障。”
“岑然哥哥说什么呢?”蔚亦茗错开江岑然浓稠的视线,努力平复着波动起伏的心弦。
“小公主马上就要成为小富婆了。”江岑然不疾不徐地回。
“我不用——”
“是我愿意给。”江岑然轻描淡写地打断道,“我会让人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罗列出来,能动的都转给你。”
蔚亦茗错愕地看着江岑然,指尖紧攥着衣摆,情绪泄露得明显:“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啊?”蔚亦茗的耳根绯红烫热,脸上的羞赧根本掩饰不了。
江岑然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吸|吮舔|舐她柔嫩的双唇。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闭上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
一吻作罢,江岑然才戏谑地出声:“你可是说过要对我负责的,自然得给我名分。”
“你就不担心我将来拿你的钱去包养小鲜肉?毕竟你比我大了四岁,我长得又嫩。”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江岑然从容不迫地回。
“岑然哥哥可真自信呢。”蔚亦茗轻挑眼尾,像藏了钩子似的,蛊惑魅人,“好像吃定我了。”
“嗯。吃定你了。”说着又含住了她的红唇,依然温情满满,如对待易碎的瓷娃娃般。
许久的厮磨缠绵后,蔚亦茗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回公司了吗?怎么会来?”
“本来想让Mandy去照应你的,结果她到滨水湾的时候看见你开车出去,看路径猜测你是来蔚家,便通知我了。”
“哦。”蔚亦茗微垂眼睑,心底有股复杂难辨的闷痛感。
其实在路上时,她就发现了许曼迪的车跟在后面。
蔚亦茗的双臂圈住江岑然的腰身,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软软糯糯地开口:“岑然哥哥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那儿?”
那么明显的邀请让江岑然的眸色瞬间起了波澜,他箍着她的力道重了几分,嗓音也因为克制而显得喑哑:“小公主可是在勾我?”
蔚亦茗仰起脸颊,虽然半边脸有些红肿,但仍旧漂亮到极致:“那岑然哥哥可有被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