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眨眼回应,仍旧搂着她的腰,语气含着几分无赖:
“等一下。”
等什么呀?!
盛卉的双颊很快臊红了。她手里攥着小杏的湿袜子,径直怼到叶舒城胸口,还来不及使上力,又听见洗手间左上方,朝外开的一扇通风口里飘出了一段音乐。
楼下在放歌,是刚才那首《ented》。
洗手间通风口外边似乎正好安了一个广播喇叭,浪漫的乐声回荡在游艇的角角落落。
叶舒城终于松开手,盛卉忙不迭退开一大步,然而洗手间内空间狭窄,再往后就是淋浴间,她已经退无可退。
youreyeswhispered\Havewemet?\
acrosstheroom,yoursilhouettestartstomakeitswaytome
耳边响起暧昧的歌词,叶舒城记得自己酒量很好,这一刻却好似被小半杯威士忌薰上了头,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尽管如此,他仍旧礼貌地退开一步,背贴着墙:“你不要紧张。”
“我哪有紧张?”盛卉反驳道。
叶舒城想说,你的脸都要红透了,话到嘴边又改口,顺着她的意:“那就好。”
窗外的歌声仍在继续,甜美动听的嗓音,歌唱着最迷人的爱情旅程。
thisnightissparkling,don\tyouletitgo
I\mworuck,blushingallthewayhome
I\llspendforeverwifyouknew
Iwasentedtomeetyou
盛卉的背也贴上了后方淋浴间的玻璃门。
狭窄的空间里仿佛注入了密度过高的温室气体,她难以抑制地呼吸加速,目光瞥向洗手间门把手,正欲让叶舒城试试能不能打开,就听到他突然低低说了句:
“之前你让我不要预支未来的经历。”
盛卉的手指在身后玻璃表面用力抓了抓:“嗯。”
叶舒城垂下眼,英俊的面庞莫名染上一层粉光:
“我想了很久,觉得那不算预支。”
“那,那算什么?”盛卉控制不住地结巴起来。
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面前的少年掀起眼帘,茶棕色眼瞳深不见底,盛卉却在其中寻到一丝荧光,好像是自己投映在他眼里的倒影。
他说:“我喜欢你。”
他还说:“和未来无关,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你,一定都会喜欢上。”
盛卉感觉自己的指尖都要把玻璃门板抓穿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一时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想着反驳这一切:
“你和我才认识多久?还没有一个月,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是很快。”
叶舒城抬手抓了下衣领,“我好像疯了。”
盛卉点头。
对,你就是疯了。
叶舒城又说:“我知道这样的话听起来很虚,但是,好像也只有这一种方法,那就是让时间来证明。”
我会十年如一日地把你放在心上。
他认为自己能够做到。但是,他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让女孩子相信这么一句空话。
所有承诺都只是一瞬间的情感爆发,唯有时间能证明一个人是否言行如一。
现在的他只能乞求心上人不要把所有通路都封闭:“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盛卉:“考虑什么?”
“给我一个机会。”
“我......”盛卉不禁咬住下唇,舌尖发软,拒绝的话都说得没什么底气,软得像棉花,“我暂时不想考虑。”
叶舒城闻言,却朝她挑了挑眉:“有暂时这个词就足够了。”
这话落在盛卉耳朵里,几乎等同于:以后说不定会答应?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叶舒城打从心底感觉,自己这场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是有点收效的。
按照顾西辞的话说,盛卉是一个非常冷酷的女生。
能从她眼里看到动摇,就等同于奇迹发生。
两人持续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叶舒城率先松弛下来,踏入许久没人触碰的中间那块地板,右手抓上门把,转了转,果真打不开。
盛卉掌心里捏的袜子变得和体温一样热。她把袜子放到台盆边沿,小心翼翼地走近些,问叶舒城:
“我手机在外边,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
说罢,叶舒城卷起袖子到肩膀,露出整条白皙精壮的手臂,然后面朝木门,向后退到盥洗台边沿。
“你干嘛?”盛卉拦住他,“带了手机,喊人上来帮我们开锁不就行了?”
叶舒城淡定瞥了她一眼:“不行。”
“为什么?”
“咱们俩关在这里,外人看见,可能会误会的。”
说罢,他伸手将盛卉往外边推,“你过去一点。”
盛卉闻言,微微一怔。
她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用蛮力撞门,毕竟有风险,万一受伤的话......
她乖乖退了一步,向他阐明风险:
“门可能会坏。”
“小问题。”
说时迟,叶舒城收了唇角的弧度,绷紧肌肉,闪电般撞向了前方的木门。
一下,两下,第三下便被他撞开了。
房间里的冷空调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二人体表的燥热。
叶舒城停在门外,转头看向盛卉,就见她快步跟了出来,视线落在他泛红的上臂,然后抬起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力道像羽毛飘落:
“没事吧?”
叶舒城垂眼笑了下,打过直球之后,说话愈发的直白:
“你是担心我,不是担心门坏吧?”
“才没有......”
“爸爸妈妈?”
听见卧室方向传来的声音,两人具是一惊,视线飘过去,瞧见某个光着脚丫子坐在床边的奶娃娃,应该是被他们撞门的声音吵醒了,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透亮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
“你们两个关在洗手间里面做什么呀?”
叶舒城故作淡定:“谈事情。”
小杏才不信呢:“你们之前躲在厨房里也是这么说,后来在书房,在浴室,甚至在我的玩具房间里面,都说在谈事情。”
盛卉听得一脸懵,叶舒城亦然。
但他好像猜出了点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做羞羞脸的事情。”小杏笑得像朵花儿,说话声音理直气壮,“爸爸妈妈在一起羞羞脸,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