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心善,考虑到这个伤口是替自己挨的,秦暖暖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她无奈叹口气。
“松手。”
萧楚卿却是执拗的看着她问。
“你要帮我治伤?”
秦暖暖是一个医生,病人不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可以眼不见为净,但真的看到了这血粼粼的场面,别说这个伤口和自己有关,哪怕是无关,她多半也不会坐视不理。
更何况,萧楚卿除了那次发疯囚禁自己,其余地方并没有对不起她的,甚至还帮了不少忙。
秦暖暖点头。
“这个伤你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我替你治好,一命换一命,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萧楚卿原本眼底带着的温暖笑意瞬间凝固,他冷冷盯着秦暖暖,一字一句反复才齿缝间碾磨这秦暖暖那句话。
“两不相欠!两不相欠!秦暖暖你竟然要跟我两不相欠,真是可笑!秦暖暖你做梦!”
他骤然甩开了秦暖暖的手,侧过身,不让秦暖暖触碰自己。
“我不治。”
秦暖暖左右看看,目光锁定了自己喝完蔓越莓汁的那个厚底玻璃瓶,那瓶子有些像六七十年代卖的汽水瓶子。
秦暖暖抓着瓶口拿起来,朝着萧楚卿的后脑勺比了比,打算把这个混蛋砸晕了再说。
这种不要命的家伙怎么还不死,非要在自己眼前晃荡。
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她手里的玻璃瓶还没有落下,萧楚卿却是已经转过头,秦暖暖立刻把手里的玻璃瓶塞进了萧楚卿手里,眼睛朝着一边,嘴巴撅起朝着另一边。
“这个还有没有,我还想喝。”
萧楚卿嗤笑,早已经看清了秦暖暖想干什么,他嗤笑一声也不说破。
“回家,家里有的是。”
他这话一出,秦暖暖倒是没觉得什么,坐在前面的司机却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他从来没有听见过三爷提过“回家”和“家里”这些字眼,似乎对于“家”这个称呼,在萧楚卿这里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
他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所住的地方不过是一个临时栖身的地方。
可他却对一个女人说。
回家。
司机跟了萧楚卿很多年,忠心耿耿,眼睛鼻子不由有些酸涩,他调整了下后视镜,下意识想去仔细看看坐在后座的少女。
可一道冷冽的视线扫了过来,让他背后发冷。
“好好开你的车。”
司机一僵,立刻重新调整了后视镜,不敢再用眼睛乱瞟。
萧楚卿收回视线,收敛了森冷的气息,重新戴上温和的面具。
秦暖暖看着这个人,只觉得这是自己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
如果够狠一点,干脆忘恩负义,让这个疯逼随便去死。
她如果优柔寡断一点,也许就被萧楚卿牵着鼻子走,两个人从此纠缠不清。
可她偏偏都不是,反而弄得自己进退两难。
秦暖暖磨了磨牙,忍无可忍得瞪视着萧楚卿。
“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