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姑娘又在发脾气了。”
又是大房那边的事啊,没意思。
陆夕眠失望地哦了声,“她不是经常发脾气。”
实在太无聊,她又从怀里掏出薛执送的令牌,捧在手里看。
真好看啊。
“不是哦,这次是因为和穆公子吵架啦。”
“穆铭?”陆夕眠皱眉,“她跟穆铭吵架?”
穆铭是大伯母孙氏的娘家外甥,是陆明鸢的表哥,因着上京赶考的缘故,穆铭去年来到将军府投奔孙氏这个姨母,暂时借住在这里。
陆夕眠同大房的人都极少来往,对于陆明鸢的表哥更是没说过几句话。
倒是昨日她追着宣王出去,回来时正巧碰上穆铭,同对方寒暄了几句。
“就是昨日的事啊,大姑娘听说穆公子将你拦下,还嘘寒问暖的说了好一会话,她要气疯啦。”春桃捂嘴笑道,“姑娘你跟穆公子说什么了?”
“他问我怎么受的伤,我只说是意外,多的就没了,”陆夕眠觉得不可思议,“就说了这么两句话,陆明鸢就不高兴了?”
这占有欲是不是太过了些?
冬竹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淡声接了一句:“有些人喜欢将与自己有关的人和物都视为所有物,讨厌人碰,甚至讨厌人惦念着。”
“那是强盗行径。”陆夕眠不赞同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不过陆明鸢也用不上她喜欢,就算没这一条,光是往日那些旧怨还有前世的那场灾祸,她也不可能和大房的人和解。
春桃点头,又思维跳脱道:“姑娘往后找夫婿,可要擦亮眼睛,不能寻这样的男子。”
“夫婿啊……”陆夕眠感慨地叹道,“再说吧。”
她眼下没有那个心思,两年后还有个生死攸关的大事,等那个危机过了再说吧。
“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春桃好奇道。
陆夕眠怔愣在原地,眼里尽是迷茫。
喜欢……吗?
没喜欢过,不知道。
“喜欢是什么感觉呢?”她问。
春桃也不知道,她求助地看向见多识广的冬竹。
冬竹认真想了想,笑了,“大概是闲时想他,开心时想他,难过时也想他。想要见到他,和他说话就开心吧。”
是这样吗?
“那我现在应该挺喜欢他的吧?”
少女低头看向掌心的令牌,失神喃喃。
可又有些不同。
她一头扎进这个人生难题以后,便陷入沉思,不知又过了多久。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裙,五官明艳张扬的少女小跑了进来。
“眠眠!你怎么样了呜呜呜。”
陈筝哭成了泪人,抱住她就不撒手。
“筝筝,你要勒死我了。”陆夕眠使劲要把好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正挣扎着,门口又走来一淡蓝色袄裙、面容清丽俊秀的少女。
“兰姝!快来帮我!”
谢兰姝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她走上前,把两人分开。
当啷——
一同掉下来的,还有陆夕眠的令牌。
三任齐齐看去。
铜制令牌,四四方方,头部雕着蟒纹,还刻着个大大的“卫”字。
“这铜牌……”
谢兰姝微微蹙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