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林长翌哭天抢地,只差让旁人以为宣王殿下已然驾鹤西游。
“是谁给您下的?是谁要害您?您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薛执凉凉道:“杀了他?你知道此蛊的解法?”
林长翌被噎了句,也冷静了些,“我、我不知……我说错了,我去求求他,让下蛊的人给您解。”
“不必,本王心里有数,你且回吧。”他实在疲累,不欲再多谈,“此事不必再同旁人说起,尤其是长公主。”
“……嗯。”
林长翌虽是个孝顺的孩子,却也有为医者的德行,这般私密之事,理应为病患保密。
眼下见人无碍,林长翌一时间也踏实了不少,于是不再给薛执添堵,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回头,怯怯道:“舅舅,您这回是头次发作吗?”
“不是。”
“……那您应该知道缘由吧?”
不是第一次,那就是经验丰富了?
薛执拿起一本书,低头看着,不说话了。
林长翌喃喃自语:“我虽不知解法,却也知若想唤醒,无非就是那几种法子。母蛊催动,或是动了情。”
情蛊之所以叫情蛊,也并非全然与世人理解的那种“情”无关,因为除却母蛊刺激这一种途径外,能致使蛊虫立刻发作的,那便只有情。
怦然心动。
只在刹那间。
那一瞬间会生出无限的欲/望,还有爱意。
当爱意被克制时,又会滋生出众多伴生的情与欲,比如嫉妒,比如贪念,比如占有,诸多妄想,那都是蛊虫最喜欢的东西。
“舅舅,您最近遇见谁了吗?”
薛执仍低着头,一直到林长翌离开,也没回答一个字。
只是他握着笔的手,不再平稳。
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半晌,他合上书,手缓缓覆在心口上。
神情恍然,如梦初醒。
对她无端的在意,格外的关注,莫名的冲动,突如其来的失控,还有——
看到她笑时,心口格外吵闹的声音。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