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到门口蹲着两个人,也是一愣。
冬竹的伞抬起,薛执看清了那张干净的小脸。
她脸上尽是愁绪。
薛执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甚至来不及等卫惩打起伞,便冒着雨,快步朝她走来。
走到一半,跑了起来。
陆夕眠愣愣地仰头望着很快走来的男人,被凉风吹着,脑子有些麻木。
她呐呐道:“殿下,你回来啦。”
薛执沉着脸,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蹲下了身,将带有余温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他握起她的手,合在掌心捂着,眉眼间皆是温柔,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眶,慢声道:
“怎么来这了?不开心吗?”
陆夕眠怔怔望着他。
“殿下。”
“嗯,我在呢。”
陆夕眠失落地垂下眸,“我,我的蜜饯都吃完了。”
方才在马车上,她明明还剩下大半包蜜饯。陈筝找她要她都没给,她自己都舍不得吃。
可为了给来找他这件事寻个理由,她就一口气将剩下的蜜饯都吃掉了。
就在来王府的路上,她难过地都吃掉了。
一大把塞进嘴里,明明有那么多啊,可她却突然品尝不到一点甜意,是她的舌头失灵了吗?
冬竹不知何时退开,薛执拉着人起身,牵着她走到屋檐下。
“吃完了没关系,我再给你做,好吗?”
他低垂着眉眼,温柔地给她系好披风,手指屈起,亲昵地蹭了蹭她被风吹凉的脸蛋。
“来很久了吗?”
陆夕眠沉默地摇头。
薛执知道,那绝不是她来这的理由。
他安静地等着。
陆夕眠犹豫着,又道:“殿下,我,我……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画的兔子不太好看,我想重新画,所以才,才……”才来的。
薛执嗯了声,摸了摸她的头,“好,那我们就重新画一副。”
他弯了弯唇,拉着她的手,往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