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不小,径直跑到锦芬和念儿的中间,一个用力,就将念儿推了出去!
好在念儿早有防备,她假装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没有跌倒。
“雨儿,好了,不气不气。娘亲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锦芬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只好一个劲的拍着哄着安慰着。
“娘……”纳兰若雨哭了起来,一头栽进锦芬的怀里。“娘,雨儿的命好苦……”明明是自己喜欢到骨髓里的太子哥哥,她明日却要眼睁睁的看他娶了别人,尽管那个人顶着和她一样的脸,顶着她的身份,她还是懊恼的要死。
“雨儿不哭,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只要乖乖听话,按时喝张太医开的药,一定会早日痊愈的。到时候,娘亲就亲自将雨儿送到太子府去。”锦芬的心也在痛,她完全可以理解纳兰若雨此刻的心情。可是,她除了安慰外,再无他法。
“你给我听着,这两个月内,你不许让太子哥哥碰你,更不许卖弄引诱太子哥哥。若不然……若不然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纳兰若雨恨声道。对于念儿,她此刻已经恨到极致……
心底蔓延不断的不甘和纠结,几乎将她最后的一点理智磨净,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明日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她不甘,不甘啊……
“小姐的话听到了没有,记住,你只是个替代的丫头,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锦芬也在一旁帮腔道。
念儿冷然看着着一对母女变化不断的脸,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瑰丽的笑容,“小姐既然不放心,那明日我可以不去!”
说完,她作势就要去撕脸上的人皮面具,脚步也不停,大步的往外走。
“你干什么?”容妈妈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心有余悸的道,“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老爷花了多少金子才买来的?你就这么毁了?也不想想那几个小子……”
锦芬和纳兰若雨此时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看到念儿一副决然的样子,她们再不敢说出什么过激的话,两母女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念儿。
“我可当不起小姐口中一口一个的贱人!纳兰小姐,要知道,明日的事,并不是我哭着喊着求你要替你出嫁的,而是你们用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强迫我代替的。怎么,我这个苦主都还没有喊冤叫屈,你这个始作俑者却要贼喊捉贼?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念儿也是气的很了,说出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留。
她就是要让这些做尽了坏事,还要打着行善救人的幌子的恶人,也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你……你……”纳兰若雨颤抖着举起一根手指,却好半天说不出下面的字。
“好了,雨儿,你就少说两句。”锦芬是只狐狸,她自然明白这个时候念儿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忙喝住女儿,脸上堆了笑,对着念儿道,“念儿姑娘是个明白人,自是会体谅雨儿心情不好,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谅解。”
她的笑不达眼底,念儿很清楚的看到她眸中毫不掩饰的狠毒。念儿收了力,放下了手臂,抬手优雅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又很是爱惜的抹了抹自己的脸,才慢悠悠的道,“是啊,我是个讲理的,自是不会和大小姐一个病人做计较。夜深了,大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若没有,我也该歇息了,明早还要早起呢。”她挑衅的挑了挑眉,看到纳兰若雨一张遍布红疹的脸怒意更多,转了个身又道,“凤冠和霞帔都在这里,大小姐可要试穿一番?”
纳兰若雨即便千不愿百不愿,她的凤冠霞帔最后都会穿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她可以断定,纳兰若雨今夜前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抢先一步试穿这御赐的凤冠霞帔!看到纳兰若雨的目光落到华美无比的凤冠上再也移不开,她了然一笑,扭身去了外间的锦榻休息。
看到这对母女精神几近崩溃,她就觉得心中舒畅无比。这也正是她答应替嫁的另一个原因!
躺在锦榻上,看着窗外柔和的月光,听着里间房里纳兰若雨偶尔蹦出的不甘的声音,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太子府。
轩辕泽静静的站在布置的焕然一新的新房前,他的眼神变幻不定,深幽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样子,安静的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