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禹梦见萧绮已经准备跟国内某个家族公子联姻的时候,他自觉还没有多大情绪,直到这时候消息传来,萧绮一声不响飞去欧洲,还在那边闪婚。
姜禹:???
他是知道她的,他一直都知道,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如果这种研究也有文凭,他可以做“萧绮专家”。
萧绮性格是比较飘忽,但她不是个不负责的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放飞自我。
那缘故一定在那个闪婚对象身上。
难道条件更为优秀的选择,还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绮的“苹果理论”突然跳到他的脑海中,搅乱了梦境的进度。
即便是在睡眠中,他仍是感觉到心口一疼。
条件再优秀,都可以慢慢谈,她这样冲动决定,一定不是利益在推动,而是情感。
姜禹不相信,他要亲眼去见证。
可是见证什么呢,去找对方的错漏,证明对方不如自己,是萧绮眼瞎吗?这个问题姜禹没有细想。
结果他并没有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他只是一个意象,可能是任何人。
姜禹只见到了萧绮,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穿着法式长裙,站在地中海风的别墅里,浑身透着性感和浪漫气息的女人。
他不认识她。
然后,她说了一些话,他毫不客气地反击,并且做了她最反感的事——说教。
萧绮被说烦了,就当面告诉他,她忍了他很久,让他不要太自恋、自大、自以为是,她不会再惯他的毛病,而且这是她的人生,她愿意为此冒险,就算是错的,她也心甘情愿。
姜禹胸口翻腾着,嘴上却冷冷道:“你不会爱任何人,过一段时间你就腻了。”
到时候,她还会来找他。
萧绮摇头,语气讽刺:“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不懂爱,所以你才会急于否定别人,你在嫉妒,你嫉妒我得到了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真可怜。”
这之后,他们还说了很多难听话,比如他警告她,不要过段时间又来跟他上床,她就笑着说,她和现在的丈夫非常和谐,他们是天生一对,有了他,才知道过去的都是垃圾。
垃圾?!
姜禹气得口不择言。
萧绮却问他,除了那件事,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和工具人有什么区别?
几个回合之后,姜禹终于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东西,它一股脑喷了出来。
他倒在地上。
……
……
再睁开眼,人已经在医院了。
他盯着天花板,这才想起来,他出了车祸,撞“坏”了脑子,后遗症就是做了个怪梦,还有点心口隐隐作痛。
梦里那些画面和言辞,它们不停地在脑中略过,他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得。
还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情绪,那个叫做“嫉妒”的东西,正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原来这就是嫉妒啊。
可他不是嫉妒萧绮先找到真爱。
那个男人到底哪里比他好?她是不是瞎了?
还好,这只是个梦。
就在这时,姜禹感觉到有人掀开了他的棉被。
他挪动视线,这才发现萧绮来了,她就坐在床角,正顺着掀起的棉被往里看。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她只关心它,她真当他是工具了。
他的心口又疼了,气的。
或许那个梦也不都是“虚构”,只不过有些东西他虽然知道,却没有正视过。
这两年他们越走越远,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的责任,他总在有意无意的推动这件事,因为他认为她不够重要,他要证明给自己看,离开她多么简单。
他从没有承诺过什么,连“喜欢”都不曾说过,她当然会认为他们只是pào • yǒu关系。
她嘴上总说互不干涉,好像主导一切,可他却一直在行动上默许着,并且推波助澜。
换一个付出型的女人,大概会一厢情愿、毫无怨言的将情感寄托在他身上,幻想他终有一天会回应。但萧绮不会。
她要去找其他人弥补情感需求,是因为在他这里得不到。
得不到,她就会换一个。
她非常会自我开解,而且拒绝一棵树上吊死,她甚至说过,就算这辈子都遇不到爱情,也不会做尼姑,不会和一个不怎么喜欢的男人凑合一辈子,更不会拿着道德枷锁,去抨击那些有过多段情感关系的人多脏多乱,思想的狭隘是最可怕的贞操带,只有禁锢其中的人自得其乐。
还有婚姻。
她说得对,大多数人都需要婚姻制度的捆绑,否则会走散。
他明明已经抓到了绳索,却又松开了。
其实那些情感需求,他也能满足她,只不过他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或许最终结果,是她并没有得到满足,但只要捆绑还在,以他们的默契和关系,她也不会搞什么婚外恋。
还有那件事,他的表现绝对不垃圾,这点虚构的过分了。
这些思路在姜禹脑海中一一浮现,直到萧绮看过来。
萧绮:“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姜禹却握住她的手腕,尽管虚弱,却还是用尽自己能使出的所有力气。
眼前的她是有温度的,真实的,而非梦里那个可怕的女人。
他想,他必须做点什么。
那条“绳索”还得找回来。
她喜欢听甜言蜜语,又不喜欢话痨的男人,这也很容易,他把前者加上就是了。
还有什么呢,她还喜欢什么……
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想,慢慢做。
他是了解她的,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