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文的身体略微往前倾了倾,轻轻点了两下桌面,道:“今晚在女皇的晚宴上,让人伺机将这个加到叶钊灵的酒里。”
“这个…喝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出手太重了?”文斌问。
他常年混迹在花街柳巷,再加上陆思文平日里的为人,以至于他一看到这种透明的药水,思绪难免就往下三路乱飞。
陆思文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舅舅放心,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拿起药水晃了晃,继续说道:“喝了这药啊,人就会立刻陷入酷似醉酒的状态,继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当众丑态百出。”
到时只要找几个媒体到场并拍下这一幕,必然贻笑大方。此举虽造不成什么致命打击,也够给靖南侯添上一笔黑历史了。
王助理看了眼文斌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已有主意。他立刻上前从陆思文手中接过药瓶,妥善地保管了起来。
文斌看着陆思文,满意地笑道:“真是舅舅的好外甥。”
***
叶钊灵与容铮婚后的第一天,以一场西式晚宴结束。
这场晚宴的场地依旧设在耀庆宫,宴会上,容铮与叶钊灵换上黑色的燕尾礼服,跳了开场的第一支舞。
诺大的宴会厅全部以鲜花装饰,目光所及之处缀满了白色的石斛兰,惠兰,蝴蝶兰。管弦乐队也一改以往的风格,演奏起了温柔浪漫的舞曲。执事官们别出心裁地在水晶灯下挂上了薄纱,小风吹过,轻纱舞动,将现场的氛围衬托得如梦似幻。
容铮搂着叶钊灵的腰,叶钊灵抬手搭上他的肩,两人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在大厅中央的空地上来回画着圈。
尽管两个人全身的每处细节都写满了“我俩不熟”,但在这样的环境中相拥着起舞,眼神多少都会有些脉脉含情。
容铮觉得有必要打破这个暧昧到有些尴尬的气氛,于是随便扯了个话题。
“你今天的反应还挺机灵。”容铮道。
在这样浪漫的环境中,容铮煞风景地提起了下午祝辞仪式上发生的事。当时他是离叶钊灵最近的人,完整地目睹了全程。仪式结束后,掌仪司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了内务厅,确定有人在仪式开始前在颂钵中做了手脚。
“多亏了掌仪司大人业务能力过硬。”叶钊灵跟随着容铮的脚步转了个身,抬起头来笑道:“我不过随便胡诌了两句话,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居然能解释得头头是道,能给你们皇室工作的人都不简单。”
层层光斑洒落下来,将叶钊灵脸上的笑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原来是这样。”容铮放任叶钊灵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并不戳穿。
“对了,还忘了和您道谢。”开场舞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叶钊灵略微往容铮面前凑了凑,十分真诚地说道:“多谢您今天出手相助。”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容铮就着这个姿势,附到叶钊灵耳边说道:“况且如今你我一体,让你名誉受损,等于下东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