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越面上乖巧地应下:“是,母亲。”
“你回去吧。”
“是。”
从静心堂出来,鹿清越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打她记事起,大夫人就很不待见她,鹿清越名义上的生父鹿永禄也没关心过她,而鹿清越的生母何姨娘,在她十一岁那年就因病离世了。
大夫人把持着鹿家后院,虽然没有明着磋磨鹿清越,但一有机会,就会禁足鹿清越。
大夫人是鹿永禄的枕边人,清楚后者对待家中不受宠姑娘的态度,无非就是养得细皮嫩肉,等到了年纪,就送给需要结交的权贵做妾。
虽然听着悲凉,但好在,鹿清越因此也免受了很多皮肉之苦。
**
鹿清越一回到秋瑟院,一名丫鬟便迎了上来。
“六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丫鬟热情地打开鹿清越闺房的门。
鹿清越一进去,就看见木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香气扑鼻。
小丫鬟解释道:“六姑娘,这是厨房熬制的暖身驱寒汤,每个院都有份的,你趁热喝了吧,可以暖身子。”
“先放着吧。”鹿清越扎紧了有些松散的袖口,免得寒气贯入。
“这……”小丫鬟面上迟疑。
“蝉衣,秋瑟院这个月的炭有了吗?”
即便感觉身体已经半冻僵了,鹿清越的眼角余光都没有分出丝毫在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暖身驱寒汤上。
因为她很清楚,这一碗暖身驱寒汤,被下了料,一旦有一滴入腹,就会开始忍不住学狗叫。
前世,鹿清越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一整碗的暖身驱寒汤。
以至于,她在之后的三个月内,都抑制不住狗叫声,被阖府上下的主子和奴仆耻笑、嫌弃,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因此,错过了开春后的书院考核。
“六姑娘,你也是知道的,府上人丁多,开销紧凑,不止秋瑟院有难处,各处的……”蝉衣言语间,尽是推脱。
鹿清越心知,她这是被人私扣了炭的份例,也不争辩,她本意只是想转移蝉衣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