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辰没有在忻城多待,去药铺买了些伤药后直直去了酒肆。
吩咐了小二去准备要的东西,沈温辰则是牵着追月去了马厩。
看着追月埋头苦吃,沈温辰顺了顺它的鬃毛,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辛苦它了。
店小二备好了他要的东西过来招呼,沈温辰这才又和追月一道出了城。
城楼上的随从见今早来的人骑马走了,这才匆匆忙忙去了城主府。
“城主,城主,那人已经走了。”
随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恭谨谨地说道,只等着城主回话。
城主这会儿听见他说的消息冷哼一声,抽身离开了床榻上的小人。
一旁的侍女上前跪地替他洁了器物又拢好衣衫这才退下。
“走便走了。”
屏风外的随从听他如此说不由得有些担心,思来想去还是提了一嘴:“可是,可是宋将军那儿?”
“他不过是个小将,当不得宋濂,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他活不到见着宋濂的时候。”
说完话,他低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伸着肥胖的手指捏起了他的脸道:“这次的人我也不怎么满意,再去替我寻个俊俏些的来。”
随从一愣,想到这三个月来陆陆续续被送进城主府的小人背后顿时起了一身冷汗,最后只能低头应下。
得了城主的话这才赶忙匆匆离开了城主府。
随从走后城主瞧着床上的小人却是彻底没了兴致,只伸着手在床榻上瘦小的身体上摩挲,最后在小人儿的身体上留下一块淤青泛紫的伤痕这才离了屋子。
屋里的侍女看着床上小人儿的惨状微微低了头,只静声替他擦拭了身子。
侍女刚擦拭完,门外就进来了两个仆人,熟练的把床上的小人用着被子一裹便抗在肩上带出了屋子。
沈温辰替自己上了药这才翻身上马继续朝着燕城的方向赶。
背上的伤口除了大部分结痂的地方还有的隐隐往外灌着脓水,药粉粘在血肉上被骑马的动作扯得险些裂开,风雪刮在沈温辰的脸上冻住了他的睫毛,却让他的眼神更坚毅了些。
寒风卷着纷纷落下的雪花,沈温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林沈两家这会儿却是在冒雪赶路,幸好昨晚大家都挤在了车上睡觉,不然还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娘,你去车上坐着,别出来凉着了。”陈秋兰看见自家婆婆想要掀开车帘下车赶忙开口拦到。
“秋兰,你到车上来,带着豆豆,娘去车下走。”
林母却是固执的想要下车,只按着孙子豆豆乖乖在车里坐好。
儿媳如今瘦成什么样了,要是再一风寒着凉……
如此想着,林母下车的心更是决绝了些。
“老婆子,你干嘛呢!别在这时候拖了全家的后腿了!”
林父见她还想出来赶忙厉声呵斥一句。
妻子身体如何他这个枕边人哪里会不知道?
本就辛苦劳累了几十年,这逃荒路上虽然都没怎么生过病,但是自己的身子都已经开始慢慢清减,她又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
真要是让她下了车,只怕晚上就得发热起来。
“你要是想早些找到胖丫,你就安生在车里带着豆豆,别在那儿逞强!”
被他当着孩子的面这样一通斥责,林母只觉得有些委屈,却也没有争论,摸着泪坐回了车里。
“阿奶,你怎么了?”
豆豆看着自家阿奶拿着手帕呜呜哭了起来有些茫,阿奶为什么要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