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胡三只说是有事相求,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小厮有些讪讪道。
卿砚看了他一眼,随即才点头道:“行了,带他过来吧。”
那小厮一愣,有些诧异,这二公子可从不让人来自己的书房,怎么,怎么今天还破例了不成?
见他不动,卿砚微微皱眉,朗声问道:“怎么还不下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带人过来。”小厮行了礼匆匆离开,生怕自己再待着会惹了主家不快。
看着画上的人,卿砚敛下了眼里的情绪,只用一匹丝绢将画给盖住。
胡三被小厮领着往院中走时心里有些忐忑,他本是想试一试,怎料想卿家二公子真的会见自己。
“有劳小哥了。”看着给自己带路的小厮,胡三从袖子里掏了二钱银子出来递给他。
小厮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犹豫后还是收下了银子,随即才小声说了一句:“公子今日心情很好。”
说完,小厮不再开口,只继续低头带路。
胡三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南枝那边回了酒楼后就上了三楼看着对面的院子发呆,若是能买下这院子,她就请人修个楼梯直通女子楼,院子后的吗两间小屋也可以修整一通后开个冰饮茶铺。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自己也得多铺些路子出来。
男客如今自然都是在三味居的大堂吃酒,女客却还是少了个能自在吃饭的地方。
只要那小院子能买下来,也好让她多做一门生意。
她虽说不会制冰也不会做什么奶茶,可普通的果茶冰饮也还难不倒自己。
阿泽没有直接回酒楼,走到一半又去了路边的小摊上要了碗茶。
这卖茶的是一对老夫妇,老头瞧见阿泽有些垂头丧气的,只笑着给他端了碗茶汤过来。
“娃子,你这是咋了?”
老头六十来岁,眉发花白,笑眯眯的看着阿泽。
阿泽本心里有些难过,被老人这么一问,眼圈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他十几岁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如今虽说自己还活着,可到底已经回不到当初。
接下的日子又能怎么过呢?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呢!”老婆婆看见阿泽的眼圈烦死了红,有些埋怨地看了自己老伴儿一眼。
“我咋了嘛。”老头子撇了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
“人家小娃子都被你给问哭了哩。”老婆婆眼角的皱纹耷拉着,说起话来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慈祥。
阿泽只呆呆坐在茶棚下,看着斗嘴的两位老人心里颤了颤,到底有些忍不住,热泪自眼角轻轻滑落,最后滴在了散着热气的茶汤里。
“娃子,你这是咋了,怎么还哭了。”老头本来有些不信,这会儿看见她当真哭了,这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就是问问,怎么还把人给问哭了哩?
“老人家,我没事。”阿泽摇了摇头,嘴角扯出来了一个苦笑。
“你这娃子,有事就要说嘛,干啥自己藏着哩。”老头看他嘴硬,撇了撇嘴。
“我就是,想家了。”阿泽抬手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