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粗布已经被李莲的血浸湿,王敬之替她摘下布条的时候面色沉着,在看见那缓慢往外淌着血的伤口时难免有些惊讶。
他见过许多割腕寻死的人,他们多是选用匕首,切口无一不是干净利索的破开,可李莲的伤口明显是被钝器反复割裂产生的后果,伤口表面上的皮肉绽开,血肉模糊不清,看起来很是可怖。
“敬之,她,她还能有的救吗?”桂花婶在看见那伤口的时候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更多的,是愧疚和慌乱。
她料想到过会有无法挽回的后果,却从未想到会这样。
她以为,留着李莲在沈家,顶多会让她觉得厌烦,然后偷偷离开。
却不想会是让她性命攸关的事。
如若能早知道,她一定,一定会早早给了她银子,让她跑的远些。
桂花婶年近五十,如今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童,慌乱不安得很。
看着长辈如此,王敬之的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
“婶子你放心,你送来的快,她没什么大碍,我给她上些药就好。”
王敬之那一声“李姐”在喉间百转千回,最后也没喊出口来。
李莲的伤情不重,不过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这样说也并非是安抚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听了他的话桂花婶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不知不觉间她对王敬之的话已经更加信服了些,或许是因为他如今做了大夫,能救人性命,做长辈的都会更偏心于他们。
“婶子,沈重哥的腿好些了吗?”王敬之一边准备替李莲缝合伤口,一边找桂花婶聊天,希望能让她放松些。
“好得多了,当真是麻烦你了,敬之。”有了话题,桂花婶当真没了刚才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