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日来意为何?”萧策看向何凛。
何凛起身,“在下来,自然是想与王爷做个交易,何家不愿送女儿入东宫。”
萧策狐疑的打量他,“太子嫔对于何家来说也不算委屈,何家为何要助本王?”
“何家曾受王爷恩惠,一直谨记于心,舍妹虽为养女,可也是捧在掌心里长大,不愿她与人为妾,更何况,”何凛顿了顿,直言道:“更何况舍妹与在下情投意合,原本父亲就打算成全我们二人,在下若是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那与禽兽何异?”
“原来如此。”萧策倒是从未听说这件事,不过本就是养女,没有血缘关系,亲上加亲也是好事。
看来陛下这一次帮了萧应倒忙,想要拉拢何家,却反倒将何家越推越远了。
“你打算如何做?”萧策坐了回去,心里翻江倒海,却也不得不冷静,只要父皇还没开口让他去大楚,就还有希望。
不过他也明白,父皇是不可能让太子成为质子的,储君为质,简直就是将一国的脸面踩在地上。
何凛双手背于身后,“王爷,如今战事胶着,京城兵力空虚,正是大好时机。”
“你想造反?”萧策惊诧的看着何凛,斥责道:“你放肆!”
何凛丝毫不惧,面不改色道:“在下可是为了王爷考虑,即便赐婚,如今大梁局势动荡,我大不了与舍妹远走高飞,陛下想来也没心思管我们,可王爷走得了吗?王爷想去大楚为质吗?”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成算,即便王爷您去求陛下,陛下就会动摇吗?此时东宫易主是大忌,而将储君送往大楚更是绝无可能,王爷您还是好生思量吧,在下告退!”
何凛一番话直接将萧策说懵了,呆坐原位久久没有回神,夺权篡位还是甘为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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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不忙吗?你已经陪了我三日了。”萧容放下书,不知为何楚淮在一旁她连书都看不下去。
自从孔嬷嬷被寻回来,她安顿好孔嬷嬷后,楚淮这几日就一直待在后院陪她,从早到晚的,闲的一点也不像个太子殿下。
楚淮翻过一页书,“不忙,大楚将士暂在河城休养生息。”
“休战了?不打了吗?”
河城距离梁京只有两百里了,再打下去,就真要攻入梁京了。
“没,”楚淮偏头笑看她一眼,“武德帝想求和,我有个条件,要他送一位皇子到大楚为质子,不得给他们点时间考虑考虑。”
“质子?”萧容倒吸口凉气,“你这不是故意让他们起内讧嘛。”
大梁可不像大楚有十几位皇子,大梁只有两个皇子,不是萧策就是萧应,可萧应如今是太子,那就只剩下萧策了。
如果说是从前章家没被灭门,那萧策兴许也只能认命,可如今章家被阿淮灭门,不足为惧,萧策还能心甘情愿的去大楚做质子吗?显然不能,那梁京岂不是要风起云涌。
楚淮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萧容心想也是,“你觉得武德帝会送谁来?”
当初武德帝不也是这样要求大楚的,所以阿淮才会被送往大梁。
可是如今情形不同了,阿淮是自小就不受宠,那时年纪尚小,送他去大梁并不会动摇大楚根基。
但无论是萧策还是萧应,都是已经开府建牙,娶了正妃的成年皇子,两人受武德帝恩宠多年,背后都有不小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武德帝送谁来都动荡大梁根基。
楚淮放下书,拉着张圆凳坐到萧容跟前,“不如咱们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