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扶起她,“夫人折煞我了。”
“老身给准皇后请安,理所应当。”
身为一品诰命妇,又是封后大典将要陪殊丽入驻坤宁宫的人,宋夫人早早就在宫外为殊丽撑起了台面,让那些对殊丽出身颇有微词的名门主母们不敢再有非议,对此,殊丽对她极为感激。
与她同来的女子刚刚及笄,生得水灵漂亮,一看就是富养出的小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身上透着空灵纯透的气息。
殊丽朝她笑笑,“宋七小姐。”
宋倾欢盈盈一拜,声音清脆,“见过皇后娘娘。”
虽未举办封后大典,但殊丽已经和天子住在一起,所有的称呼里,唯皇后娘娘最为合适。女子垂着眼,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安分恪守规矩,看起来很懂事,只是淡笑时,腮边凹陷的酒窝,为她添了俏皮的一面,不像个安静的性子。
宋夫人抱着大宝儿转身,笑道:“你瞧咱们小公主多漂亮,赶明儿,你成婚后,也得给我生个外孙女。”
“娘”
宋倾欢羞得跺跺脚。
宋夫人转回身,继续逗大宝儿,没再提起幺女的婚事,但殊丽听得明白,又联系起抓阄宴上,大宝儿为元栩和宋倾欢误牵红绳的事,就已将对方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想是背地里有人议论此事,耽误了宋倾欢定亲,宋家夫妻坐不住了,这才由夫人进宫商量此事。
毕竟,抓阄宴上,天子是有意撮合二人的。
殊丽心里明镜,面上不显,笑着迎她们入座,聊了些育儿的心得。
全程,宋夫人都未提起此来的目的,只因,元栩那边未必乐意,若是一厢情愿去张罗,很可能事与愿违,拂了自己家的脸面。
还是要让元栩主动开口,成与不成,都需他来表明态度。
作为元栩的表妹,也是他在皇城唯一的“亲人”,请殊丽去探知他的心思也算合适。
可殊丽有着头胀,元栩对自己那种飘忽的亲近,实在令人难以琢磨,或许喜欢过,但定然不深,可即便不深,也是动过情的,如今要让自己去撮合这门婚事,是不是不大合适还不如交给陈述白。
傍晚,哄大宝儿睡下,殊丽坐在琴几前试着抚弄琴弦,明明是一把琴,落在不同人的手里就会发出不同的声音,陈述白弹奏时荡气回肠、悠扬婉转,她弹奏时都称不上是弹奏。
背后传来脚步声,殊丽扭过头,学着大宝儿扁了扁嘴,“学琴好难。”
陈述白净手后,换了常服,走过来坐在殊丽身后,身上还伴着殿外的寒意,“慢慢来,又没指望你出去卖艺赚钱养孩子。”
殊丽被逗笑,依在他怀里,继续拨弄琴弦,慵懒无骨的样子,令身后的男人乱了呼吸。
其实这人,挺不禁撩的,一撩就动情,也不知以前是怎么做到清心寡欲的。
殊丽还在往他怀里钻,讨好意味十足。
陈述白怎会察觉不出她的主动,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坐在膝头,握着她的两只手抚上琴弦,琴音瞬间变得悦耳动听。
可抚着抚着,殊丽就察觉出不对,缩了缩肩膀,吐气如兰道:“还没到晚上。”
陈述白侧头盯着她泛红的耳廓,哂笑一声,面上清清冷冷,内里热情似火,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气韵,“那你勾我,嗯?”
在床笫上,殊丽从未主动过,即便有几次为数不多地在上,也是被他逗得急了眼,才色厉内荏地跨坐在他身上逞强,哪像今儿这么主动。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