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半懵半醒地盯着眼前模糊的男子,用力抓住他的食指,声音发软地问道:“你是谁?”
陈述白恨不得再次捂住她的嘴,以免她流露出不自知的媚惑。
“陈述白。”
没有隐瞒,他坦荡报出自己的名讳。
殊丽根本不认识谁是陈述白,但她知道陈姓啊。
眨了眨眼后,她翻身趴在塌上,“民女参见天家。”
看来不是全然糊涂,还知道他是皇族中人,可趴着算怎么一回事?
像极了小孩子在过家家,拜的是山寨大王。
算了,不跟糊涂蛋一般见识,陈述白坐在塌边盯着她的后脑勺,“平身吧。”
殊丽翻身面朝上,又开始磋磨自己的衣衫。
陈述白扯过被子盖住她,又见她爬了出来,刚要“训斥”,却发现她鼻子流出了血。
这是被药物折磨所致吧,陈述白顿觉头大,拉起她走到马车窗边,扣住她的后颈,试图给她催吐。
殊丽干呕两声,眼泪汪汪,本能地想要退回来。
催吐不见效,陈述白松开手,闭眼靠在车壁上,任她在一旁折腾。
被扣住后颈时,殊丽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于是按着“冰源”寻了过去,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跟在讨人关注的小猫似的。
陈述白斜睨一眼,凸起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生平第一次被欲丝所控,陌生又刺激。
不过确切地说,他上次在梦里,已体验过这种感觉。
一侧脸蛋凉快了,殊丽又抓着他的大手去捂自己另一侧脸蛋,还娇憨憨地翘起唇角,“你是凉的。”
陈述白想说,自己并不是凉的,是她变成了小火炉,可没等开口,掌心忽然陷入一汪春水。
握刀的手掌,粗粝带茧,手背却极为皙白漂亮,指甲也圆润干净,殊丽喜欢他的手,还揣着他的手探向心口,想借他给自己降降温。
陈述白微扬下颔,呵出一口浊气,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女子折磨疯了。
真该拍晕她。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温淡的话,自喉结传出,带着喑哑。
殊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火球,根本辨析不清他话里的意思,笑嘻嘻凑过去,碰了碰他的脸。
滑滑的,弹弹的,极富手感,“这位姐姐,你用的什么面脂,皮肤真好。”
印象里,只有女子的皮肤才会吹弹可破。
陈述白额头冒起青筋,使劲儿拽了一把捣蛋的人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再用大氅将之罩住,双臂紧环,不容她动弹半分,“乖一点,别闹了!”
莫名其妙的梦境,加上眼前化身妖精的女人,将他生生拉入万丈凡尘,被欲丝折磨,也灼烫了他修身养性十九载的定力,让一个桀骜的年轻郎君尝到了缥缈如烟雾的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