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当即爬出澡桶,拾起衣裳退到屏风另一侧:“郎君恕罪,奴无心的。”
太子憋了半天,还是那句:“滚!”
玉桑才不滚,她动作轻盈的找来干净澡巾擦身,又翻出换洗衣裳。
屏风那侧,隐隐有压抑疼痛的吁气声传来。
这头,玉桑慢吞吞套好衣裳,想起那圆滑的手感,木然的将手在裤腿儿上擦了擦。
真是恶心啊。
……
太子出浴后,对玉桑全无好脸色。
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江古道亲自来请他入宴,要为他接风洗尘。
玉桑这才被叫过来替他整装。
末了,太子扬声唤人,飞鹰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套女装。
“换上。”
玉桑一看那衣裳,脑中当即劈过一道雷,脸色都变了。
“这……”
自从进了江家门,玉桑与江慈几乎是朝夕相处。
规矩仪态是江慈一个一个纠正的,诗词歌赋是江慈一字一句字教的。
十二岁的她与江慈可谓天壤之别。
是以,她时常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无一不精的姐姐,她身上任何细小之处都有留意,且记忆深刻。
这个,分明是姐姐穿过的衣裳!
……
“母亲说什么?你将我的衣裳给了一个婢子!?”江慈自妆台前转过身来,满脸不解的盯着母亲,语气不善。
江夫人连忙握住她的手:“我就怕你稍后瞧出来,失礼于殿下,才早早同你说。”
“是,那是你的衣裳,可都是两年前的旧衣裳。瞧瞧你柜子满满当当的新样式,别说是旁人,就是你自己都未必记得那些旧样式。”
江慈轻轻扬首,冷声道:“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只有我说了算,何况那些还是贴身的衣物!我就是烧了,剪了,也轮不到一个奴婢来穿!事关女儿名声,母亲处事怎么这般糊涂!”
江夫人也是无奈:“殿下差人来要,一时半刻,我上哪里弄套合身的成衣呢?”
“那小娘子生的瘦弱,我寻思着你早几年的旧衣刚好合适,便送了过去。”
江慈气笑了:“府里这么多婢子,就找不到与她身形相同的,定要糟践女儿的东西?况且她身为太子的人,却着女儿的服饰,若是让三殿下知道此事,女儿在他面前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