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韩唯带来的。
饶是文绪早有准备,多少还是吃了一惊:“全部?”
韩唯淡定道:“全部。”
文绪轻轻吐了口气,倒也没有异议,只是不敢再废话,当即忙碌起来。
行宫之行总共只带了这么些人,治田只是其中一部分,人不可能全被韩唯调用。
于是,这一日格外忙碌。
待稷栩来后,韩唯又转为同他详谈。
然而,这当中多少有些不愉快的过程。
一文官在翻找文书时,因太急又大力,竟不慎将纸页撕了一角。
撕拉一声响,玉桑眼见着韩唯的脸色都凝了一下。
那文官吓得不轻,直接告罪。
韩唯眼动了动,到底分的清轻重,什么都没说,只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便继续与稷栩商谈部署问题。
玉桑偷偷看去,只见韩唯的人换了一份给那文官,自己去处理破损的材料。
她眼珠轻转,又望向正在与韩唯说话的稷栩。
这些放在前世,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稷栩与韩唯同时受重用。
一个含羞内敛的皇子可以穿上铠甲,也可以握住大权。
一个令人闻风色变的权臣,可以伏小做低,也可以亲力亲为。
若无他允许,甚至暗中推波助澜,今世这些情形,怕是同样难以实现。
所以,这也是他的意思吗?
若不交恶,便不会积怨,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祖父。”玉桑望向正在看文书的江钧,“孙儿可以去帮忙吗?”
江钧眼一动,看向她。
玉桑眸光清凌,语气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钧的眼神里带上几分玩味。
这么久以来,以他对玉桑的关心和爱护,早已知道益州发生的许多事。
她不止一次与韩唯针锋相对,说是有旧仇也不为过。
可现在,她竟真心要帮忙。
江钧的思绪在心中过了一遍,缓缓道:“韩唯为人严厉刻薄,你若做错了,我可说不得情。”
玉桑倏地笑了,站起来屈膝作拜:“孙儿定会仔细小心。”
江钧摆摆手,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