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贺凛一写完字,便将手中的笔给扔得老远,几乎是每隔个几日,鹿贺凛便会上演个这样的戏码,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春意熟练的拾起被扔出去的笔,再让人将地上的墨迹清理干净,又把笔放回原位之后,才站回了鹿贺凛的身后。
“总算是有了一点进步,这么些年,也不知道你这个字,怎么就进步这么小,真是难为老头子我咯!”
在庄千寻看来寻常人也不过几月,多则一年,这字肯定会大有进步。
谁知在他的教导之下,鹿贺凛的字几月甚至都无进步,一度让他怀疑人生。
这小娘子会医术,会制香丸,还会缝合之术,瞧着也不是个笨的,怎么就练不好这字呢?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些年,他眼前这小娘子的字总算是好看了些,他这张老脸哦,也算是保下来了。
“阿姐。”
鹿沧凌的声音适时响起,驱散了鹿贺凛方才的郁气。
“阿凌。”
一看见鹿沧凌,鹿贺凛的脸上便就带上了笑意。
一旁的庄千寻可就有些不乐意了,“怎么?瞧我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瞧他就这般高兴?”
鹿贺凛当然不敢说自然是如此这句话,庄千寻可是鹿沧凌的夫子,自然也算是她的半个长辈,只好也对庄千寻装模作样的笑了笑,道:“庄夫子,哪里的话!您每日教导我识字习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最好如此。”
庄千寻也不再管鹿贺凛心底到底如何作想,反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鹿沧凌,道:“阿凌,几日后的秋闱,你可是准备好了?”
“自然是准备好了,夫子不必忧心。”
鹿沧凌这一世从读书习字开始,便就开也没有过懈怠,日日勤勉,再加上他本就天资聪慧,又更别提还有上一世的积累,这怎么样都不会被这科举之路给难住了手脚。
“嗯,不错!”
庄千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瞥见一旁的鹿贺凛,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哼的一声便走了,也不再和姐弟俩说话。
庄千寻这一哼,鹿贺凛也有点来了脾气,“哼??哼什么哼?我今日没习字吗?刚刚还夸我有进步呢!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阿凌,你说是不是?”
这话,鹿沧凌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他更不知道他的阿姐到底从哪来学来的这些话。
“我想夫子他只是对阿姐给予了厚望,所以才会稍微严厉了些,阿姐也不要与夫子置气。”
这几年,一直都是鹿沧凌站在鹿贺凛和庄千寻的中间,做了两人的调节剂。
其实这也没什么,这两人互相之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昨日互相下了脸,今日便就好了。今日再下了脸,明日也会好的。
这情况,府中上下可都是看在眼里,早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