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中,许久没有关注过谢骞,反而是谢骞一直在保护她。
谢骞代替她出面,和谢家人周旋。
谢骞把她带到了蓉城休养。
谢骞白天去学校,放学就回家陪她。
邹蔚君什么都不用做,家务由家政阿姨代劳,还有看护24小时轮班陪着她,侄女林琳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来探望她,陪伴她。
她知道这些人都想帮她,但很多时候,她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
林琳来陪她说话,她会应答。
林琳哪天不过来,她不会主动打电话问问林琳在忙什么。
提不起劲,提不起兴趣。
邹蔚君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来。
谢景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她自己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她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该如何去做儿子谢骞的榜样?
谢骞其实并没有走远,下了楼他又轻手轻脚折返,在门外,谢骞听到了母亲邹蔚君呜呜咽咽的哭声。
哭并不丢人。
如果哭就能解决邹蔚君的婚姻困境,谢骞情愿邹蔚君多哭几次。
但邹蔚君在痛苦中沉沦挣扎,根本影响不到谢景湖继续风流快活。就像谢玉平说的,谢家能管住谢景湖的行为,管不了谢景湖的思想。
只要谢景湖愿意,他还是能每天打越洋电话,甚至想办法和那个女人见面。
谢景湖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在法律关系上,他们还是一家人,在情感上,只有邹蔚君还在固守着破碎的夫妻关系。
世上有很多像邹蔚君这样的女人。
经济上不依赖男人,精神上却无法离开,痛苦且黏糊,做不到像闻樱说的“下一个更香”那么潇洒。
哭声渐渐停歇了,谢骞慢慢下楼,告诉家政刘阿姨,让刘阿姨和护工这两天把他妈邹蔚君盯紧点。
“注意我妈的情绪变化,对了,我还给你们从澳门带了点小礼物。”
刘阿姨连说谢谢。
刘阿姨是谢玉平安排的家政,对谢家的情况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