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为谢景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原本跟着女人嫁的侨商姓,后来侨商死了一做亲子鉴定,和侨商没有血缘关系,侨商先头的子女不是吃素的,只用了极少的遗产打发了母子,并且不许女人以侨商的遗孀自居,和侨商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也得改姓,跟着女人姓了卓。
儿子姓卓,后来生下的女儿也姓卓。
从母姓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母子三人情况特殊,就算想跟着父姓,也得看谢家同不同意。
眼下来说,谢家显然是不同意的,所以小女儿叫‘卓玥’而非“谢玥’。
贺先生觉得谢家做得对。
不管谢景湖和旧情人是不是真爱,既然做了谢景湖的情人,生下的儿女就是私生女,谢景湖是经商的,谢家其他人不是,真要让那兄妹俩进了谢家的大门,外人怎么看待谢家?
贺先生不吭声,戴成兰轻轻推了丈夫一下:
“我知道你瞧不上她,你以为我就很瞧得上她么?可咱们瞧不上,谢景湖偏偏瞧得上,谢家都不许谢景湖认他们母子三人,谢景湖还偷偷给卓玥置业,这得是多看重呀。”
戴成兰一开始是为了劝丈夫,说着说着,戴成兰自己心情也很复杂。
国外那位以前就比戴成兰会投胎。
众星拱月般长大。
后来卓家出事,那位匆匆出国,马上就有巨富的侨商愿意娶回家当老婆。
怀着前男友的孩子嫁给富豪,一般女人哪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侨商没几年死了,果然事情就败露,可人家也没沉寂啊,也不知是什么命,前男友发了家……同样是女人,戴成兰要和丈夫白手起家,那位就是好命,不用风吹日晒就有男人上赶着供养。
戴成兰叹气:“你以为我图什么呀,和她来往不是多光彩的事,我是为了咱们家的生意,为了你,为了贺臻,我不想你到处跑关系低声下气求人,不想贺臻将来接手的是家里已经萎缩的生意,你俩我都心疼,那就只有我自己拉下脸去走走捷径了!”
贺先生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握住了戴成兰的手。
戴成兰的手保养的不错,年轻时候却也陪他吃过苦,贺先生真的很难开口去苛责妻子。
戴成兰回握丈夫的手,心中一喜:老贺不反对就是默许了。
戴成兰没有上赶着给人当跟班的爱好,重续友情,总得要收点利息!
利息怎么收,戴成兰已经有了主意。
……
魔都贺家夫妻深夜谈心,谈的都是影响家里生意的大事。
蓉城,闻家夫妻的谈话,就是普通家庭非常接地气的家长里短了。
闻东荣的危机感并非错觉。
他亲自到机场接回家的,不是得奖归来的小棉袄和温柔老婆,是漏风的黑心棉和被黑心棉挑起了火气的母老虎。
闻樱母女在魔都大肆采购,大部分礼物都是给亲朋好友带的,闻东荣有幸分到了皮带两根。
真皮的手感触摸柔软,金属皮带扣光泽动人。
皮质好,做工好,不愧是魔都的商场货。
闻东荣满意的不得了,嘴上还要说陈茹,“我有皮带,你又买两根干啥,乱花钱!”
闻樱蹑手蹑脚撤退回房间。
陈茹抱着双手冷笑:
“哪算乱花钱呢,这本来就是用你的钱买的嘛,三千块钱买两根皮带,说起来是我赚大了!”
“……”
闻东荣下意识去看闻樱的房间,闻樱把房门关着,连灯都熄了。
这孩子咋一点都没有良心呢?
闻东荣后悔拆灯罩掏私房钱的举动,三千块钱给了,还落不到一声好,他也是太冤了!
陈茹已经不是从前的陈茹了,闻东荣不敢硬顶,压低声音解释:“我没留什么钱,这是省下来的烟钱,闻樱不去魔都,我攒够五千也要交给你的嘛。”
陈茹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你要交给哪个!”
能交给哪个啊?
闻东荣听出了陈茹的意有所指,知道陈茹说的是闻红艳和舒露,他是真的冤。
自从闻红艳娘俩回老家后,闻红艳不是没想过来找他诉苦,又找闻家人从中说情,闻东荣不胜烦扰,当着全家把舒国兵和舒露做过的事说了,闻家人万万没想到舒国兵除了写举报信,还请人入室行凶,又雇小太妹勒索闻樱,这哪是亲人,分明是仇人嘛!
闻奶奶在孙子辈最疼闻凯,儿女辈却最偏心闻东荣,知道闻家能有今天全靠闻东荣争气。
舒国兵做出这种事,闻奶奶气得脱鞋追着闻红艳打,舒露把眼睛都哭肿了,老太太也不多看她们母女一眼。
很多时候,同辈的极品亲戚之所以甩不脱,都是长辈在上面压着胡搅蛮缠,顾及着老人才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闻奶奶都不管闻红艳和舒露了,闻家人自然不会傻乎乎为了这母女俩去惹闻东荣的厌。
闻东荣觉得冤,就因为他真的连一毛钱都没有接济闻红艳两母女!
陈茹半信半疑,闻东荣祸水东引提起了舒国兵:
“他的判决快下了,我问过人,应该是三年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