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等明晚上再说吧!”江森直接挂了电话。
又特么的是高考成绩。
真是哔了狗了,谁能想到他考个试居然能牵扯到这么多东西?
突然感觉就跟古dài • kǎo科举一样。中了举人你就是老爷了,什么人身依附、田产投献的事自己就会贴上来,但要是没考上,那当然就,呵呵呵……
“唉……”江森回到客厅的大沙发前坐下来,叹了口气。
房间里空空荡荡,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要是兔子还在,好歹还能rua两下,解解压。
他游戏又不喜欢玩,追剧又是都看过的,好不容易放了假,也衣食无忧了,居然还真就无事可做了。思来想去,他干脆拿着钱包和手机出了门。
下楼后,直接从小区南门出来,再往前走不到一百米,就拐进了振瓯路。
十几分钟后,回到了十八中学校跟前。
传达室老伯见江森去而复返,不禁有点奇怪,问道:“回来拿东西?”
“打球。”江森道,“我还能进去吗?”
“能……吧。”老伯道,“毕业证还没发下来对不对?”
“嗯。”江森点点头,又朝后头指了下,“我现在就住隔壁勤奋小区。”
老伯不由笑了,“行了,想回来玩就回来玩吧,我还能拦着你啊?”
江森咧咧嘴,从传达室走了进去。
学校里依然在上课,等这周结束,下周才迎来期末考。
不过初三的学生,倒是已经中考完毕,全都撤了。
临近七月份,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校园里安静不少。
江森顶着大太阳,直奔小操场广播站旁的“体育教研办公室”,跑进去后,老邱居然还在,右手打着石膏,正哇哈哈哈哈地跟另一个老师在下棋。
见到江森忽然回来,不由很是惊喜,“你干嘛?”
“打球。”江森言简意赅,“楼上篮球场有人在用吗?”
“没。”
“那钥匙给我一下。”
“你妈比的,还真不跟我们客气啊。”老邱笑骂着,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扔给江森,一边问道,“什么时候出成绩?”
“明天晚上……”江森无语得要死,接过钥匙,就跑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江森在学校的篮球场,独自一个人玩到将近四点半才回家,心理压力总算缓解不少。回到家后洗了个澡,五点出头,正要下楼吃晚饭,手机就忽然响了。
接起来,是五道口招生组曲江省的负责人。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是好一通聊,但是实验室的条件,那头却始终无法答应。
“江森同学,这个事情确实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这样,你也先别着急,我们这边不好给的东西,其实别的学校也一样很难拿出来。而且我实话实说,你的这个要求,也确实很特殊。
往年别说多优秀的考生,就是全省状元,你一个本科生,来我们学校求学,本身这是我们互相需要的一件事,我们学校方面,犯不着给出这么大的让步。
而且你自己想一想,让一个本科生来管我们这样一所学校的实验室,我也不说这个实验室可能是什么级别,但这个事情,是不是本身就存在不合理?不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资历的问题,也不是你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以你目前的专业水平——可以说,基本就是不存在专业水平,对不对?那我们就是把实验室交给你,你又能怎么样?
再者说,实验室一旦运转起来,那个烧钱的速度,可能也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现在或许觉得自己身上有几百万、上千万的,可能觉得足够。但万一呢?万一不够呢?你说要做的这个项目,那么多的前期投入,是不是就有可能打水漂了,对吧?
所以我说,这个事情,咱们双方最好都先不要着急。要不这样,你也先别忙着跟其他学校签约,这不离填志愿的时间,还早得很吗?我们要不就先等成绩出来再谈。你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向学校领导再反映,一定尽可能地满足你。但是你先别着急做出选择……”
五道口的这个拖字决,倒是耍得很有精髓了。
一边让江森等成绩,一边又让江森别跟其他学校签约,里里外外,都是尽可能地让江森处于被动。江森幸好接到这个电话,仔细一想,他最值钱的时候,正是在高考成绩揭晓前的这24个小时。相当于逼迫几所学校花钱开盲盒,开出什么是什么。
“所以其实你们根本也不知道我的成绩,是这个意思吗?”江森直接戳破了对方,“沪旦可是答应我的要求了。”
“哎哟!同学!你千万别信他们的!他们哪有那个条件!”
“老师,申医的名气,可比你们的二级学院大点吗?你们三家,论这个专业的条件,最次的反倒是你们吧?”
“话不是这么说……”
“行了,还有三十个小时出分,你们答应条件,咱们就签约。不过要快点,沪旦的人已经坐飞机往东瓯市飞了,我估计等我这边天黑下来了,我们就该坐下来吃饭了。不过你们要是真的有诚意,沪旦和五道口之间,我肯定还是倾向你们。就先这样了,你们有结果了再给我打电话吧。”江森底气十足,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这边通话刚结束,没等十几分钟,中关村也边也打了过来。
意思差不多,第一,等成绩,第二,先别急着跟那些妖艳贱货跑了。而且特地还强调了我大中关村医学部宇内无敌,给江森画了个超级大的大饼。
但江森强忍着继续不松口,那头也就没了辙。
两通电话打完,江森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从冰箱里拿出两包速冻饺子,简简单单地煮熟吃了。四十个冻得硬邦邦的水饺,煮开后皮烂肉柴,很是难吃,但江森还是硬着头皮,三两口就飞快地吃完。心里想着,如果接下来事情不多的话,倒是可以在家里学着做点家常菜。
小区北门出去,相隔最多两百米的地方就是菜市场,买菜也挺方便的。
而且他记忆中,这个菜市场就是到了十几年后,也依然还开在那边,半点没受旧城改造的影响。仿佛这一小块地是被遗忘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街道方面舍不得拆。
毕竟菜市场这东西看起来虽然不高端,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拉动经济和提供就业的地方,对地方政府来说,是再优质不过的优质资源了!
吃过晚饭,洗了碗,东瓯市的天色,也逐渐地暗了下来。
江森就安静地放空坐着,等到七点半看完新闻联播,看到上面说奥组委又去首都看施工进度了,对鸟巢和水立方的建设进度非常满意,其中水立方很快就要开始进入室内装修。
江森看得脑海中一阵恍惚,重生者的记忆,又跟现实含混到一起,莫名混乱起来。
他像是从未来回到当下,从十几年后看现在,又像是在重新经历“过去”,心中的时间线纠缠不清,一时间居然有点迷糊,到底今夕是何夕。
然后过了大半天,才轻轻拍拍脑袋,叹了声,“好快。”
确实好快,他重生回来的时候,才是2003年,还是初二下学期的暑假前夕。
一转眼,居然离奥运会开始,也不剩几个月了。
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很快结束,电视上的那些人和事,江森有些记得很清楚,有些却没什么印象了。再大的国家大事,如果没走进个人的生活,对个人来说,也无法形成什么印象。
7点半,新闻联播结束,东瓯市新闻联播又无缝连接上。
江森去厨房洗了两个苹果,继续缩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无聊地看,看地方新闻就不存在什么对历史的敬畏感,完全就像是在看地方八卦。
胡部长居然上镜了,某市领导去瓯岛县调研,在电视上跟胡部长谈笑风生。
哦,不对,现在早该叫胡书记了……
八点不到,江森看电视看得意兴阑珊,吃完苹果,也不等新闻播完,就直接关了电视。
其他节目他也不想看,尤其是各种体育比赛,除了中国队踢进世界杯那次,别的比赛他一概记不住比分。可那特么是2002年的事情!比他重生还早一年!
江森感觉自己就是没有偏财运,重生了买体彩都不配,简直哔了狗。
坐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放空了好一会儿,江森才站起来,刷牙洗脸,然后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走回他那个大大的主卧,躺上了他那张大大的床。
看着房间四周的布置,风格其实和酒店的房间很像。
只可惜没人帮忙打扫。
然后一想到今后他就要按时换床单、换被套、换枕套,心里又是一阵头大。
过日子真的挺麻烦的。
好羡慕有些小兔崽子,家里有爸妈伺候,压根儿不需要为这些事情烦恼。
哪怕成年之后搬出去住,租房子和住自己家,那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在打扫卫生这方面,基本谈不上任何心理负担。
个别长期住酒店的少爷小姐,那就更不用说。
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极致了。
所以江森就想,自己的孩子,将来要是也能过得这么随心所欲的,应该就说明他当爹当得挺成功了。不过目前,这个事还是先从长计议吧。
妈的高考分数都还没出来,哪儿哪儿就想到当爹上去了。
快进得也太离谱了。
江森脑满子各种念头飘啊飘,连床头灯都没关,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好像梦到了蒋梦洁,但是那模样又看不真切,反正总之就是打了个冷战,醒来后就急急忙忙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顺手洗了裤子。
幸好量不算特别大,没把床上弄湿,不必把刚换上的床上用品马上换掉。
而且这种梦做过一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可以保持相当佛系的状态。
某些念头,也就安安稳稳地放下了。
十分有利身心健康。
不过这么一来,睡觉肯定就睡不着了。
6月23日,周六,清晨六点出头,江森了起了个大早,出门吃饭,早饭过后,沿着勤奋路走了两圈,等到七点多太阳完全升起才回了家。
回到家里,实在是闲得蛋都要碎了,他才打开电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给自己写了个新书大纲。磨蹭了片刻,起了个名字叫《我的老婆是女帝》,仙侠宗派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