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大半时间晚上10点出头,江森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下。
下机后江森的仙人球被大阪方面没收保管,搞得江森很是郁闷。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特么的就放在国家队宿舍里算了。
“不是说特许了吗?国际运动员这点面子都没有?”
“中国特许了,这边没反悔了。最近是这边好多作物的花期,要重点预防跨境病虫害。”随队的翻译给江森解释着,江森也很无奈。
话说中国地方那么大,从东南沿海到西北边疆,两地气候植被种类相差那么巨大,带个小盆栽来回飞就没关系。而这边隔壁坐飞机才两个小时就到,结果反倒不行了。
这特么显然不是环境问题,其实是个政治问题。
心里吐着槽,跟梁玉珠在机场外分道扬镳。
这边的接应人员早就准备好接送的车辆,江森上车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抵达了他们落脚的酒店。到地方后又是一通思想教育和外出比赛注意事项讲解,等到能躺下睡觉,已然是深夜11点。而另一边,梁玉珠也终于打通安安的电话,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赶紧过去汇合一处。老天保佑,这个春心萌动的傻女儿,总算没出什么事。
不过话说回来,能单枪匹马地在异国他乡、语言勉强通的情况下找到住处,也算是不容易了,梁玉珠是让这边的出租车司机和安安通话半天,才总算摸到了地方。安安这个三脚猫的日语愣是从小到大自学成才,换做普通人家的闺女,哪儿有这机会和胆量。
次日23号,江森他们早上十点左右集合,就在酒店的健身房里开始热身训练。等到下午的时候,就轮到中国队和另外三支参赛队伍,被获准进入世锦赛的比赛地,做场地适应训练。
漫长而紧凑的一天里,江森依然没能见到那位飞人,甚至不知道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只有大史和孙指导的副手,带着跨栏小组的另一个新人出门了一趟。等回来的时候,大史就说这回110米栏的冠军应该是九成可能稳了。翔飞人的身体状态极好,正处于巅峰。
江森对前世这届世锦赛的印象基本为零,但只记得一年之后,翔飞人确实是扑了街,然后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一直骂到2012年,又在下下届悲剧重演。事后虽然有恢复回来一些,也应该又拿了几个世界冠军,但是直到2020年前后,他的声誉才会逐渐挽回。
仔细想来,倘若翔飞人现在的状态真如大史所说,如果奥运会的时间能提前一年,他所收获的,很可能就是三连奥运金牌,那样的话,就真的是青年过半就青史留名了。
但可惜运动周期规律也同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伤病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状态什么时候达到巅峰,什么时候略微下降的问题,都不是单凭计划和技术手段就能解决的。
诸如此类的这些事情,主要还是看命。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等到24号,江森他们早上和下午又出门做了点热身和备战训练,下午四点过后,便不再继续。接着晚上五点吃过晚饭,六点半,全队人前往世锦赛赛场,参加了开幕式。江森这才知道,原来世锦赛还有开幕式的,而且居然还搞得挺盛大。比若干年后在同一个国家举办的奥运会的阴间开幕式可热闹喜庆多了。
开幕式的时候,江森终于见到了中国队的领军人物。
翔飞人举着队旗入场,但一直到开幕式结束,两个人才说上了话。
“听你说考上沪旦了啊?那以后不是要户口迁过来当邻居了?”翔飞人这一年性格开朗,对世界充满善意,没有架子,而且为人热情,上来一张嘴,就是自来熟的架势,“你皮肤恢复得不错啊,你代言的那个祛痘灵我也在用,不过效果好像一般般。”
而江森当然不能上来就说你一年后会扑,最好先休息个一年半载放跟腱一马,不然很可能会被满场的翔飞人粉丝就地打死,所以虽然内心很冲动,不过还是憋住了,微笑道:“那个祛痘灵是冒牌货,他们用我的肖像是没授权过的,我正打算找个机会告他们呢。”
“啊?不是吧,我感觉用了都有两三年了吧!”翔飞人很惊奇道,“我现在包里还带着一瓶,我一直以为就是你代言的呢!他们都说我痘痘没了跟你差不多帅。”
“胡说八道,他们懂个屁!”江森很愤怒道,“你但凡有我十分之一英俊,商业价值起码都能再翻一番,祛痘灵就找你打广告的,还盗用我的照片做什么?”
然后这段对话就和谐地结束了。
翔飞人不再搭理江森,江森成功被全队孤立。
开幕式结束后,晚上回到酒店,江森一面叹息着翔哥日后的遭遇,又纠结着要不要跟他说跟腱的隐患。然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凡人不该去干涉上天的安排。不过最主要,其实是不想把自己卷进去。万一他今天好心多嘴,将来人家却还是出事情,指不定会不会怪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