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看上去很为难,他手底下的车队今年出了不少幺蛾子,事故的,不争气的,说到底最大的损失虽然是夏千沉造成的——明年的赞助没了,但责任却不能推给夏千沉。
毕竟,车队另一个摇摇欲坠的赞助,当初也是冲着夏千沉来的。
要是夏千沉和钟溯再把这事儿闹大了,那周总大概可以从办公室里搬去一楼当保安了。
“小钟。”后面一个人站起来,说,“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让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钟溯点头,并拿出手机,倒计时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再进来。”
里面在商量。
“不能让他们再闹一遍了,你知道为什么泽恭海运还在赞助我们吗,因为我们资助了那个肾衰竭的小孩儿!本来是夏千沉和钟溯资助她的!泽恭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泽恭一直都很欣赏他们。”
“是的,只要泽恭海运没有表示,明年稳住这个赞助还有希望。”
“那现在怎么办,要真从车队公账走现金,明天我就不用干了。”
“仓库给他们吧。”
“给可以,不能白给。”
其余人把目光投过去。
那人说:“请钟溯喝两杯。”
——
他们只有两个维修工,夏千沉焦头烂额地跟维修工一起修车修到晚上,最后一次调试终于仪表盘正常了。
夏千沉重重地卸了力气,“辛苦了。”
“应该的。”维修工说,“调校好了就行,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夏千沉抹了一把汗,“行。”
两个维修工走后,夏千沉又最后启动了一遍赛车,他坐在主驾驶筒椅里看着仪表盘,转速慢慢下来,然后保持住,机油压力、汽油压力、水温、偏时点火,都是正常的。
然后熄火。
这时候才想起来钟溯已经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然而早上才刚闹过别扭,这会儿竟有些谁先找谁谁就输了的感觉。
搞什么,又不是谈恋爱。
退一步还是同事呢。
然而夏千沉刚掏出手机,手机响了。
娜娜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