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不遥也皱了眉。
二伯母双手绞在一起,急切地看着奚禾。
奚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没什么。”
奚沅:“还不说?以为我们不知道?怎么这么孩子气?”
奚沅从腿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茶几上,几张照片飞出来,“多大的人了?遇到这种事情,要知道告诉家长,知不知道?”
奚水蹲在厨房门后,能隐约听见奚沅在说什么,表情也很凶。
他大概能猜到奚禾在国外遭遇到了什么,国内的舞团都会有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更别提在异国的土地上。
奚禾的脾气从小是属于比较好的那一种,甚至比他还要好一些,和谁都玩得来,又懂变通,奚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三哥。
奚禾站在茶几前,低头不语。
二伯母倾身牵住他的手,“真是,要不是奚沅的老师去国外正巧碰见,告诉了奚沅,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被人欺负了,我们给你打电话,是关机,去国外找你,你房东说你退了租,你们团长居然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岂有此理!”二伯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二伯母低着头,不停搓着捏着奚禾的手,疼不够一样,结果就看见了手腕上方几厘米处的几个圆形疤痕。
“这是什么?”她大惊。
奚禾语气淡淡的,“烟头烫的。”
“你.....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你这孩子!你要疼死妈妈不成?”
二伯气得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奚家在国内芭蕾舞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家,不讲国内,哪怕是在国外,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竟然敢欺负他们家的孩子!
奚水咬着鸡蛋,也恨得牙痒。
奚禾拉下衣袖,他很淡定,“爸爸当初不也是靠自己在国外打拼的吗?我也......”
“你什么你?”二伯一声大吼,眼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你自己去拼,当我们这些长辈是死的?怎么这么一根筋?我们长辈就是给你们小辈撑腰,给你们挣前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二伯母连连点头,“对啊,我是你妈妈啊,妈妈本来就是你的靠山啊,靠妈妈不丢脸的呀。”
“把你衣服脱了,妈妈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有伤,妈妈明天,不,现在,收拾东西,我们飞过去,妈妈帮你出气。”
奚沅抓着包,倾身,拍了拍奚禾手臂,“大姐姐那边有律师朋友,这种情况,可以起诉索赔,要求他们道歉,如果可以.....大姐姐想办法让你打回去。”
照片里,能看出奚禾是有反抗的,但亚洲人在体型上与Y国那边的人种是有些差距的,更别提他们是一群,而奚禾形单影只。
可奚沅总觉得,如果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奚禾不至于就此颓丧,总觉得,还有些别的原因。
“还遇到了别的事情吗?”奚家人一脉相承的直接。奚沅皱眉问道。
奚禾顿了顿,“没有。”
“奚禾,你别逼大姐姐动人脉去调查自己的弟弟。”
奚水已经吃完了鸡蛋,他很好奇,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也佩服奚沅的细心和严厉。
奚禾脸色变得苍白,又无措,“那个首席,乔凡尼,在追我,我甩不掉。”
“乔凡尼?”
“他跟他外祖父姓,他外祖父是皇室的人,姓也是皇室的,但乔凡尼的父亲好像只是本国的一个平民......”
后边的话题,奚水就不太能听明白了,大多是大姐姐在说,大姐姐在Y国也当了两年的首席,不过后来毅然决然回了国内,她对那边是很了解的。
谈完了奚禾的事情,奚禾今天要先回家休息,明天就要回舞团,奚沅亲自陪着过去。
接着就是奚水。
奚水被奚沅从厨房拉出来,捧着脸看了又看,“又长帅了,是怎么回事?”
“最近吃饭吃得好不好?”
奚水点点头,“吃得很好的。”
他差点把周泽期每天给自己做饭的事情说出来。
说完后,他看向奚禾,希望奚禾能为自己保守秘密。
奚不遥还在呢。
要是他爸爸知道了,房顶都要被掀了。
“对嘛,就是要好好吃饭嘛,想吃什么就吃,不要委屈自己,”奚沅穿着高跟鞋,都和奚水一般高了,她拍拍奚水的头,“今年要19啦,也可以谈恋爱啦。”
奚水立马要点头,还没点下去,就被奚不遥打断,“不行。”
奚沅不赞同地看向奚不遥,“三叔,奚水都成年了,这些事情,迟早的嘛。”
“会耽误他的课业。”奚不遥不为所动。
奚水耷拉下眼皮,又无精打采的了,他就知道,哪怕是大姐姐开口,他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哎呀,其实爸爸不同意也没关系。
只要爸爸不知道就行了。
奚水立马就又开心起来了。
奚沅捏捏奚水的脸,“别听你爸的,喜欢谁就去追,想谈就谈,他要是不给你零花钱,你就找大姐姐。”
奚不遥抱着手臂,沉默以对。
“三叔,你和李小仙女不也是大学谈的恋爱,怎么到了我们小溪这里就不行了?”奚沅又说。
奚水小声附和:就是就是。
奚不遥语气淡淡的,“我那时候和他妈谈恋爱,我们加起来长胖了二十斤,还因为疏于训练,输掉了瓦尔纳的比赛。”
奚水低声说道:“那是你和妈妈恋爱脑呀,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