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往前坐了坐,抱着周泽期的脖子,“我只是说说,我还是想的。”
“......”周泽期手指撩开衣摆,顺着腰线往上探寻,“一时兴起?”
奚水倒在周泽期怀里,“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所以就说了,但这才是正常的吧?”
周泽期动作顿住,“怎么说?”
奚水直起身,双手猫爪子一样搭在周泽期的两边肩膀上,“我想了想,如果我很舍得你,走得义无反顾,也不难过的话,那是不对的,说明我还不够喜欢你。”
“但你刚刚给我抹药的时候,我提前就舍不得你了。”
“我想到要一年见不到你,我就好难过。”
奚水说得坦荡直接,他没什么,周泽期眼睛反而慢慢红了。
周泽期漆黑的眸色出现一层薄薄的亮光,他捏住奚水下颌,凑过去细细密密地吻他,咬着奚水柔软的唇,奚水被亲的时候一向很乖,还会自己学会回应。
缱绻的吻,结束得也缱绻,奚水小口喘息着,他还有话要说。
“那你呢?”奚水定定地看着周泽期,“我和你说我要出国,你好像没说过舍不得我,立马就接受了。”
周泽期握着奚水的腰的手都在发抖。
奚水像是落在人间的一颗星,罕见又珍贵,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喜欢就说,舍不得也说,难过也说,反正不藏着掖着。
周泽期是克制的,是隐忍的,因为他知道奚水不仅会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可能也会说,
“你不要挡我的路。”
“你影响到我的前途了,我要分手。”
或者,
“你好烦你不要管我。”
周泽期扣着奚水的背,“那你不是也说过,我影响不了你的决定。”
“这是两码事,”奚水严肃道,“你要舍不得我才行。”
周泽期笑了,眼睛越来越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舍得你了?”
是没说。
可也没说舍不得啊。
奚水正要开口质疑周泽期话里的漏洞,就见一颗眼泪从周泽期左眼中重重地落下来,他凑近奚水,狠咬了一口奚水的脸蛋,“明明还有几个月才出国,非要现在提起,巴不得我心里疼死,嗯?”
奚水吃痛,连连摇头。
他凑上去,亲了亲周泽期的左眼,咸湿的眼泪,“我把你气哭了是吗?”他忐忑不安,心脏缩成了桃核那样小小的一个。
“不是,”周泽期声音嘶哑,“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