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草有主了?”
“也不是。”这事儿她不想多说。
“那就是没对象呗,没对象就只管钓。”
……
后来,是不是真的有想过等她长大了,能谈恋爱了,就钓他。
学着陆染白勾引温颜姐姐的样子,把他钓到手。
她从小跟在陆染白身边长大,别的没学会,想要什么东西势必拿到手这点,学了个十足十。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并且得是让对方主动掉进陷阱。
直到出了事,又隐隐庆幸。
感知不了心动,是不是也就感知不了心痛。
真好!
趁自己还没陷入时,陡然清醒,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雪还在下,在雪地久了,腿有些麻。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无言的暧昧,或者说,只有她自己觉得暧昧。
这人根本没什么感觉。
松开她后,他靠在车门接电话,声线一如既往懒散,“接到了,行,知道,就你们那破地儿,我导航一下。”
时间到了,那种困顿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汪林莞心底烦躁,又不太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不知道她生病这事儿,哥哥有没有告诉他。
应该没有吧。
毕竟,他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不是这人跟陆染白和温时交往密切,他压根儿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印象。
更何况,这事儿还涉及到她的隐私。
困顿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汪林莞抬手去拉后座的车门,声音也变得冷淡,“苏潮哥哥,现在能走了吗?”
不等他答,她的手指去碰门把手,蓦地被他摁住。
汪林莞茫然抬眸,“?”
苏潮目光沉沉盯着她瞧了几秒,懒洋洋道,“你要坐后座?”
汪林莞没理清逻辑,“不行?”
“当老子是司机?”
汪林莞:“?”
难道坐前面您就不是司机了吗?
这会儿实在犯困,没什么力气跟他计较。
她睡意朦胧地点点头,“好,知道了。”
说完,她拉开副驾驶的门,二话不说地坐上,还主动系了安全带。
苏潮盯着小姑娘的背影沉思。
两年不见,小姑娘长开了点,个头高了,从初三那个有点中二的小萝莉,逐渐向明艳发展。
唯一不变的,不管过去多久,这小朋友都喜欢光着腿穿短裙,丝毫不畏严寒。
苏潮啧了声,慢悠悠上了车。
打了火,系了安全带,分神瞥了眼副驾驶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睡熟了。
微卷的长发散下来,遮住她泰半张脸,过于白皙的皮肤隐约泛着一种病态,大约是车里温度高,过了会儿,总算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倒也不像初三时那么中二,喜欢穿奇奇怪怪的小裙子,眼下是很正统的制服裙。
小姑娘比例好,身材又旖旎有致,裙摆下的长腿泛着莹润的光泽。
苏潮黑眸眯起沉了片刻,突然想起刚刚捉住这小姑娘手腕时,掌心里那一片温软柔嫩。
理不清这是什么玩意儿,苏潮移开视线,从后座捞了自个儿的黑色风衣,搭在小姑娘身上。
将她整个人罩得严丝合缝。
汪林莞被风衣闷得不行,她也没真睡着,就是觉得尴尬。
两年不见,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又不想跟对待别人一样对他假笑。
结果,装着装着,倒真的睡着了。
醒来后,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汪林莞从风衣里钻出来,发现主驾驶没人。
她往窗外一瞧,见苏潮低头咬了根烟,没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男生抽烟,觉得装逼。
但这人有毒,抽烟时那个浪荡劲儿无形中放大百倍,荷尔蒙爆棚。
一瞬间理解了,当初程杳为什么发出鸡叫。
这个哥哥咬着烟要抽不抽的模样,实在性感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好似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抬眸看过来,怔了一秒,拿掉了烟。
冲她晃了晃手里的烟,眉目间是遮不住的痞气。
汪林莞心头一动,还没反应过来,副驾驶门被他拉开。
苏潮曲起指节敲了敲车框,调侃她,“怎么回事儿?睡得跟只过冬的兔子似的,叫都没反应。”
汪林莞愣了下,不太自在,“有……吗?”
他不正经地学着她的腔调,特地拖长了尾音,“有……吧。”
汪林莞:“……”
苏潮挑眉,“不知道的以为你吞了几顿镇定药。”
汪林莞:“……”
不想说明原因,干脆转移了话题:“我们到了吗?”
“到了。”
苏潮指了指后头那堪比白宫的别墅,吊儿郎当轻笑,“陆染白什么审美?真当自己是皇帝上朝呢?搞这么多台阶不累?”
汪林莞:“……这房子是温时哥哥买的。”
“小丁香?”苏潮眉头一挑,坏笑,“这倒挺符合他的脑回路。”
视线不由自主挪到他手腕上的小泰迪熊,汪林莞很想吐槽一句,您这个谜一样的审美,也没比温时哥哥好太多。
可惜她实在没什么精力跟这人打嘴炮。
打算下车,一只脚才落地,她僵了下,不动了。
完了,一定是刚刚睡觉姿势不对,现就是无语,整个人麻了。
汪林莞手指扣着车框,眼眸顺着垂了下来,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再下车。
听到了踩雪的咯吱声,由远及近,尔后,在她面前停下。
她堪堪抬眸,恰巧对上苏潮色泽深沉的眼睛。
他的眉眼生得过于好看,平时总是散漫不羁的样子,很少专注看人。
这会儿很认真地盯着她瞧时。
里头倒映着的,是她的茫然,恐慌,还有一丝故作镇定。
视线短暂交汇。
汪林莞稍稍愣神。
下一刻。
他略略欠身,手腕一勾,拦腰将她腾空抱起。
汪林莞:“苏……”
苏潮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抱她下了车,语调懒散,“这么轻?陆染白虐/待未成年?”
“给你养成这样?”
汪林莞:“……”
幸而她还穿着他的风衣,能把自己缩在风衣里,假装不在意。
难受的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很难忽略。
汪林莞靠在他怀里,半张脸几乎是贴在他心口处。
他这人穿衣服又骚气的很,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
侧耳倾听之下。
她能听见他的心脏,一下,两下,缓慢而有节奏。
身体放松之余,眼皮又开始打架。
昏昏欲睡中,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手指非常有自主意识地摸到了人家的胸口处。
指尖勾着他的衬衫纽扣,悄然往里探/入。
蓦地,感觉到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嗓音意外的有些沙哑,“你这小朋友摸哪儿呢?”
汪林莞惊了惊,瞬间惊醒。
手指想要缩回去,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末了,她索性装无辜,故作平静地鬼扯:“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苏潮哥哥你被人丢海里没了心跳。”
“我试试看您是不是还……活着?”
这话扯得好离谱,鬼都不信的那种。
汪林莞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晒干了咸鱼一样,失去了活力。
良久的沉默——
沉默到让她难得觉得尴尬得能抠出一整座白宫时。
他突然笑了声,语调痞得要命,“确定过了?”
她脸上一热,硬着头皮接话,“对。”
“您尚且健在。”
“心跳稳健有力,强壮无比!”
“……”
又是一阵持久的沉默。
“是吗?”
隔着风衣,汪林莞觉着自己的脑袋被他掌着手心里,跟撸兔子似的试了试手感。
她懵了懵:“?”
随后,听他哼笑一声,声线透着吊儿郎当的散漫,“我怎么觉着不太有力?”
掌着小姑娘脑后,重重摁在胸口处。
他黑眸微敛,不正经地逗她,“要不?你再听仔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