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丞抬了抬下巴,“迎接小醉鬼的白月光。”
知道他指的是苏潮,江雾里目露担忧:“你不会挨打吧?”
毕竟,刚在电话里,他那么嚣张地跟“白月光”挑衅,对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了声。
只是那声轻笑,怎么听都危险满满。
宋燕丞:“可能……会吧。”
江雾里无语:“……”
那你还刚刚还那么嚣张??
没给她太多担心的机会,包厢的门蓦地开了,喧闹声戛然而止,纷纷往门口望去。
苏潮手里随性地拎着风衣,黑色衬衫起了褶皱,纽扣开了两颗,略显凌乱,搭在一起却自带不羁的性感。
混在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中弟弟妹妹里,强大的气场和极致的侵略让在场所有人悄然红了脸。
短暂的静默后,好半晌,才有人发出声响:“……哇靠。”
这哥们特么的会不会太帅了点?
身上毫无斯文气质,一副“老子最叼”的A爆模样。
这人是……新同学的哥哥?
常年混迹秀场,早习惯了这种万众瞩目,苏潮没在意一群小屁孩探究的目光。
扫了眼趴在江雾里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还套着西分的蓝白校服,长发高高挽起,扎了个很松的丸子头,一张小脸泛着酡红,乌黑水润的眼睛似睡似醒。
苏潮笑了下,问江雾里:“她喝了多少?”
“……两罐。”
答完,江雾里怕出事,忙解释:“一开始没打算让她喝,就上了个卫生间的工夫,回来她就这样了。”
苏潮没搭腔,瞥一眼坐沙发上的宋燕丞,他随手撂了风衣,抛给江雾里,饱含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妹妹,麻烦给她披上,谢了。”
一声不带感情的“妹妹”,竟然让江雾里莫名其妙红了脸。
手忙脚乱地接过风衣,江雾里给怀里的小姑娘裹好,顺便帮她理了理额际的碎发。
苏潮长腿迈开,绕过沙发,在宋燕丞面前站定。
嫌热,苏潮抬手又解了颗纽扣,居高临下地盯着宋燕丞那张欠扁的脸,轻嗤,“你给我家小朋友喝酒?”
宋燕丞两手一摊,皮一下很开心,“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众人一头黑线:“……”
你特么的也太没原则了吧!
苏潮单手撑着沙发靠背,微微俯身。
阴影落下之余,宋燕丞怔了几秒,没想到自己跟个小学鸡一样又一次被A,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宋燕丞:“……”
不及回神,苏潮跟拍宠物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喂,别勾我家小朋友做坏事啊。”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苏潮手掌收拢扣在他脑后,压过来,在他耳边哑声警告,“下次再敢——”
“断腿警告,懂?”
……
从江雾里怀里接过小姑娘,苏潮勾了风衣,将睡成兔子的小朋友用风衣包裹得严丝合缝,打横抱起。
临出门,被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宋二狗小朋友叫住,“这个笨蛋在心里哭得很大声你知道吗?”
苏潮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宋燕丞指了指他怀里的小姑娘,语气凉凉,“心在滴血,百孔千疮的,连见你的勇气都丢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苏潮阴沉地看着他,声线带痞,并没有什么温度,“你这小朋友还真是——”
“格外欠扁。”
“……”
夜深了,走廊里到处是放纵的鬼哭狼嚎。
电梯间没人,按了电梯,开门,抱她进去。
想抽烟,又强行忍住。
头顶光线亮得惊人,一只小手无意识地摸过来,苏潮垂眸看她。
汪林莞被这道亮光刺得双眼生疼,浓密的羽睫轻颤了下,男人英俊的侧脸模糊在光晕里,令她迷糊的意识短暂清醒,蚊子似的哼哼,“苏潮哥哥……”
苏潮冷哼一声,掌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一摁,“行,还没完全喝成傻瓜。”
汪林莞目不转睛盯着他,没搭腔。
苏潮睨她一眼,这小朋友真正喝醉了后,眼神里透着想要A他的心思,直白到让人觉得离谱的程度。
瞧她重新合上眼,往他怀里蹭了蹭。
一路抱着她下电梯,出旋转门,冷风灌入之时,怀里的小姑娘贴紧他。
葱白的手指却跟有自主意识一样,悄然地摸到了他的衬衫纽扣,指尖试着探入。
苏潮一僵,嗤笑了声,低头看她,嗓音带着哑意,“又疯了?怎么总想脱人衣服?”
小姑娘指尖一顿,不动了。
大约冷,她的指尖凉的吓人。
苏潮捉住她冰冰凉的小手,很轻地摩挲了下,塞进风衣。
刚刚还是零星小雪,才一会儿工夫,雪花变得密集起来。
碳灰色跑车顶落了层薄雪,开了车门,连人带风衣给她摁在副驾驶,苏潮去扯安全带。
一双细白的手腕忽然勾着他脖颈,拉下来。
苏潮错愕一秒,被迫低头。
小姑娘从风衣里钻出来,乌黑的眼睛沁了水一样,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手腕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
半晌,苏潮听到小姑娘声细如蚊地低喃,“我冷。”
苏潮眸色一沉,偏头看了眼中控台,空调显示28度,能冷到哪里去?
“冷?”他笑了下,嗓音带痞,“认真的?”
小姑娘醉眼朦胧地看他一眼,又垂下头,漂亮的指尖又探过来,语气带着满满的无辜,“不然……你试试?”
“……”
便宜占得是明目张胆。
分不清的真醉,还是借着醉意才敢泄露一丝丝真心。
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让很坏的那个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苏潮盯着她煞白的小脸瞧了会儿,忽然笑了,他压低身子,懒懒散散问她,“我试试?你确定?”
“……”
汪林莞对上他的视线,心跳陡然加速。
喝醉了。
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她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垂眸看了看透明的指尖,心一横,毅然决然地摸上了他散开的纽扣。
想往里探入,又没敢,只好尴尬地停留在冰凉的纽扣。
她想,她果然是个怂比。
清醒时怂,喝醉了更怂。
轻咬了下红唇,她怂怂开口,“我突然又不是很——”
那个“冷”字消失在手指被他捉住的瞬间,汪林莞怔然抬眸,他的眼睛色泽深不见底,读不出任何情绪。
僵持片刻,汪林莞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解了衬衫纽扣,牵着她的手指,往里探。
跟上次无意识地摸人家腹肌完全不同。
这次,意识无比清晰,清晰到她都觉得手指着了火。
汪林莞心头狂跳,不知所措地将缩了缩指尖,后悔自己做出这么昏头的混账事。
想躲,又被他强势地摁住。
整只手掌贴合在他硬邦邦的肌理时,汪林莞只觉得心头烧了把火,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她几乎求饶似地想挪开手指,“苏潮哥哥!!我我我真的不冷了——”
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发烫,苏潮眉目间痞气肆意,手指却微微施力,轻而易举地压制着她想要落荒而逃的小手。
一个随随便便就撩人的小朋友,得教她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以及——男人都是狗!
苏潮又解了颗纽扣,摁住小姑娘柔白的小手,持续往里探,被碰到的地方,很冷,又很热。
盯着小姑娘逐渐被染得滴血般红透的脸颊,苏潮单手扣着她脑后,将她摁在怀里,“不行。”
“?”
男人轻轻慢慢开口,懒散声线里,带着吊儿郎当的坏,“你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