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次的酷刑,李明月浑身一寒。
“不,我真的没有任何东西瞒着你了!那彦图,你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那彦图连续两次在慎郡王麾下的将领手里吃了大亏,本就心情不佳,见她不肯交待,立刻就让人继续对她使用上次的针刑。
毕竟是个女人,再打,说不定就出什么毛病了,没法继续给他改造震天雷。
这针刑既让人痛苦,又不会伤及根本,最是适合长久审讯。
没多久,院子里就响起李明月撕心裂肺的惨叫。
“台吉,我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饶了我!”
那彦图没工夫在这里耽误,给手下交待道:
“等她愿意交待了再来城中的工坊找本王。”
他要亲自去工坊查清楚,是不是有人暗中偷工减料了。
不然为什么明明试验时都好好的震天雷,到了和慎郡王麾下的人交战时威力就大打折扣,甚至很多都无法炸响了。
然而,他在工坊里突击检查了各种原材料,也调查了几个负责此事的手下,根本没发现任何偷工减料的迹象。
现场拿了才生产好的震天雷试验,测试也没有问题。
虽然威力确实不如慎郡王那边的,可
绝不至于出现不爆|炸的情况。
这实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西戎士兵上前道:
“台吉,会不会是因为那慎郡王会巫术,所以明明是同样的东西,拿去打他们就没用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那彦图见状,立刻一刀捅进了那士兵胸口,沉着脸道:
“妖言惑众!来人,把他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然后目光锐利如刀地看向那些方士和其余负责工坊的手下们:
“都给本王好好找原因。再有人胡说八道,刚才那人就是下场!”
所有人战战兢兢地应诺。
然而,工坊里找了三天也找不到原因。
李明月那边,也因为审讯过度而陷入了昏迷。
那彦图不得不强自压抑着脾气,让人给她医治。
更让他烦心的是,王庭居然派了人来,是他父汗身边的一位亲信。
一开始,那彦图很意外:
“陶格斯叔叔,你怎么来了?”
陶格斯带着几分担忧看着他:
“是大汗派我来的。蕃平城的事,大汗已经知道了,王庭的贵族们,对您这次的战绩很失望。”
那彦图听到这话,顿时眉头紧皱,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暴戾之气。
“这消息真是长了腿,战场上这么点小的军情变化,本王还没上报,王庭竟然知道了!”
很明显,他的军队里有对手的奸细,一见他打了败仗,便迫不及待地告黑状。
陶格斯叹了口气,道:
“台吉,您可得多上点心,我们在震天雷上花了那么多钱财物力,若没达到预计的效果,查干巴拉等人恐怕会借机夺权。”
查干巴拉是西戎汗长子,那彦图最大的竞争对手。
哪怕那彦图是最得西戎汗看重的,可他终究不只有那彦图一个儿子。
一直以来,那彦图都以卓越的能力压着其他人出不了头,如今在与大启的战事上屡次吃瘪,自然少不得有人想趁机夺走他手中的兵权。
那彦图心中气得够呛,却也知道,陶格斯是一番好意。
“陶格斯叔叔,你回去告诉父汗,我一定会很快扭转战局,叫他不必担心。”
打发走了陶格斯,那彦图更是感受到了前所
未有的紧迫性,整天泡在工坊里,守着他们找原因。
高旗城这边,李洵也正带着辎重与部队陆续通过高旗城。
当然,进城其实是有风险的。
当初的北戎大军,在天沙城就是这样被包了饺子。
不过,不走高旗城就得绕行一百多里路,这对带着辎重粮草的部队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他还是打算从高旗城走。
只是,入境的同时,也得防范对方使阴招。
他总共带了五万大军,便以一万为单位,分批次进城。
每一个批次,都有投手,弓箭手,盾手等各种兵种,确保有全方位防护与抵御的能力。
粮草辎重等,也分成了五个批次跟着军队随行,第一批人出了南城门,以火焰枪发射信号,第二批次的人才开始入城。
这样,哪怕对方真的偷袭,也顶多一万人和五分之一的武器陷在城里,其他人却可以立刻攻城进行救援。
李洵是最后一批次走的。
负责守城的是杨朔的大儿子杨犇,见他如此谨慎,不由目露嘲讽:
“都是自己人,慎郡王大可不必如此防范吧,简直是凭白浪费大家的时间门。也有损你战无不胜的威名啊!”
就差没直说李洵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