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匕首的安德烈小心地试图把它从克劳迪亚身上分离出来,但是那颗“卵”却试图往安德烈身上钻,惊得他把手缩了回来。
是不是应该准备手套,避免皮肤的直接接触?黛博拉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有些焦急地在边上看着,她凑近了一些,在她想着应该怎么组织这个“卵”到处乱钻的时候她听到那颗“卵”发出了细微的『嘤嘤』声。
黛博拉不太确定阿德里安和安德烈听到的是什么声音,但是对于她来说那声音仿佛是在哭泣。
『不要杀死我。』
『救救我。』
『救救我。』
『我不想死。』
『叛徒!』
『你就是那个叛徒!』
『杀了你。』
『不可原谅!』
『杀了你。』
『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
细微的哭泣声,轻微的呢喃声,到最后充满了恶意,变成了一种尖锐的嘶吼,“卵”从克劳迪亚的身体里自动脱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连带着鲜血和克劳迪亚某个器官的一部分。
可是这个时候,黛博拉没有余力关注克劳迪亚的情况,她看着那个“卵”扭动着爬了起来,逐渐化为一个近乎于人的形象,然后蠕动着向黛博拉爬来。
黛博拉没有动,那个“卵”缓慢地向她贴近,最后在她脚边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脉搏的声音和喋喋不休的诅咒声都停止了,不知道为什么,黛博拉却理解,这个“卵”已经死了。
一旦离开宿主,它很快腐朽。
黛博拉到这时候才后退了两步,心中有个地方变得冰凉,她不太好形容这个感觉,这好像带了点怜悯,又似乎带了点鄙夷,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恶心。
还有一种没什么来由的,被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