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棠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看着程婉戴着口罩，就问她：“这么热的天还戴口罩，你不觉得憋得慌吗？”
程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说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好多天，可也许是因为在孕期的缘故，程婉脸上的痕迹迟迟不消。
之前想着一个星期不能消，程婉就说自己是不小心撞的，可现在脸上的痕迹还很明显，撒这种一眼就被拆穿的慌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程婉绞着自己的裙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可也不太愿意当着白珺棠的面撒谎。
白珺棠看着程婉脸颊旁落下的碎发，遮住了口罩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可她的眼睛很尖，即使是碎发遮挡也能看出程婉肿了半张脸。
再结合牧茹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白珺棠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白珺棠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用指尖撩起那些鬓角的碎发，温柔的替她别在耳后，目光看着明显泛红的脸颊，轻声问道：“摘下来吧，你还怕我看到吗？”
程婉仰头看着她，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戴了一天的口罩摘了下来。
一次性的医用口罩虽然很轻薄，可带了一整天也不舒服，程婉大概是这几天都戴着，以至于原本白皙挺翘的鼻梁上有一道红红的印子。
除此之外，就是程婉把几乎肿了一公分左右的脸颊。
红彤彤的一片，在白天看起来都非常可怕，白珺棠不知道这印子刚浮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更不知道对方是下了多重的手，才会把痕迹留到现在。
程婉明显感觉到白珺棠生气了，对方的目光阴郁而浓厚，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严以言语的光，看着让人害怕。
“其实……并不疼的。”程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就撩起自己鬓角的碎发对白珺棠说：“只是看着严重，现在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白珺棠冷笑着看她，伸出手微微触碰了一下，程婉就下意识的偏过脸躲开了。
程婉躲开的瞬间也有些慌乱，她抬头看着白珺棠，低声重复道：“真的好多了……”
比起当天，现在的确好多了。
只不过Omega就是体弱，加上程婉在孕期，还不能用药，更是恢复的慢。
程婉对白珺棠解释道：“我那天也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这两天看过医生，医生说不能用药只能自己慢慢恢复，除了看起来有些吓人之外什么都不影响。”
看着白珺棠似乎还生气，程婉以为她是在气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让宝宝受到了惊吓，就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补充道：“宝宝……也没事，它很好，这两天还闹我呢。”
程婉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心底忽然浮出一阵酸涩的感觉，以至于把眼眶都冲红了。
她揉了揉眼角，解释了半天也没见白珺棠消气，她又不擅长说话，车内瞬间就重新陷入了安静。
在那几秒钟里，程婉只觉得心中那份苦楚越来越满，眼泪也控制不住的低落下来，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白珺棠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哭泣的女孩子，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她伸出手揉着程婉那半张没有挨打的脸，迫使她抬起来看着自己。
程婉满脸的泪痕，看的白珺棠心都要碎了，又气又难过，像是有东西堵在自己胸口一样。
“不哭了。”白珺棠柔声凑了过来，轻轻含住程婉的嘴唇：“我这不是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