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反复看着那条回复。
“哈——”
五年不见,他可真是对尤敬有了新的认识,竟然说谎。
现在看来之前拒绝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真的在忙,就是在敷衍他,不愿意见他。
因为投靠了沈悰,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最重要的是,他不可否认,沈悰并不比他差多少。
贺城想起那天晚上沈悰谴责他的话语,轻笑着想。
难怪那天会那么说,他就知道不应该,沈悰怎么可能在感情上如此幼稚。
原来是怕自己动他的蛋糕。
可沈悰你有没有想过,那块甜美的蛋糕曾经是我的。
并没有觉得自己在拈酸吃醋的贺城理直气壮的觉得沈悰抢了他的东西,他坐在车内翻来覆去回想回国后每一处细节,连那张合照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沈悰搭着尤敬的画面,如电影画面,一帧又一帧。
之前他真没多想,俩人搭个肩只觉得是好哥们好朋友,学长与学弟的关系,现在看着忽然处处是别扭,仿佛已经能想象到俩人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可能这么想很粗俗,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去想这些粗俗的事情。
而且性这事儿有什么粗俗的,这玩意儿和吃饭喝水一样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他就是觉得脑海里一直有沈悰和尤敬的马赛克很操蛋,还操蛋的控制不住。
tā • mā • de。
“操——”贺城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直接给许庆炤拨了个电话。
“在哪儿,出来喝酒。”急迫的语气透着烦躁,还有无处发泄的怒火。
尤敬,五年不见,你是真长本事了。
*
沈悰和尤敬坐在把台前,吧台内烧鸟师傅们正有条不紊地翻烤着香气四溢的烤串,全部是鸡的各个部位,也有一些素串,动作细腻专注,仿佛不仅仅是烤串,而是在制作艺术品。
这家烧鸟店并不用顾客点单,是店里给你上什么你吃什么。
第一份先送上来的是鸡胗,挤上一点柠檬,外面劲道,里面鲜嫩,□□弹弹,味道的确很地道。
尤敬吃完一串,满意地说:“真不错。”一脸可以吃下一百串的架势。
沈悰端起清茶喝一口。
“慢慢吃,这家店营业到凌晨三四点,吃到饱再走,贺城回你了吗?”
第二串送上来的是鸡心,应该是提前腌制过,吃起来口感富裕,内里有爆汁的感觉,尤敬细细品味,咀嚼吞咽后,回答:“没有了,应该是又一次被我拒绝,准备不搭理我了。”
沈悰说:“他是有点脾气。”但那天的聊天让他有一种,贺城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那不是他的性格。
被一再拒绝固然不爽,但想吃的肉没吃到嘴里,应该怎么也放不下吧。
“不过,依照你们俩从前的感情,他这么想见你,你就一点不感兴趣?”心动两个字被他在说出口之前替换掉。
尤敬无奈地说:“再怎么样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哪有时间陪这个大少爷玩感情游戏,现在不比以前上学时间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悰说:“肉肉和丸子?”
提到孩子,尤敬拿着一串刚上来的烤青椒,露出笑容点着头说:“是啊,他们是我新的生活方向,如果我现在不是一个父亲,是那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没准会愿意配合一下贺城,我们的人生路线已经不一样了,没有必要再纠缠在一起。”表达清晰透着理性,能够感觉得出来贺城并没有让尤敬产生情感上的太多波澜,仿佛贺城只是个让他有点麻烦的存在。
沈悰心里的石头放下一点,给他倒茶后说:“不提他了,我们专心用餐,不可辜负美食。”
尤敬非常赞成地说:“对,不能辜负美食,哎,我这个当爸爸的人跟你偷偷出来吃烧烤,一想到孩子,我还有点负罪感呢,哈哈——”
沈悰笑吟吟地说:“没事,可以下次带孩子们一起过来吃,这样就没罪恶感了,里面还有包厢,去包厢有专职师傅,也不怕影响其他人。”
尤敬端起茶杯看着沈悰,噙着笑说:“是哦,下次可以带两个小家伙一起过来吃,这么一想,忽然就打消了那一抹罪恶感。”
余下专心用餐,聊天,无人再提贺城。
*
许庆炤坐在包厢里,给贺城点燃香烟,说:“这个点,跟你说了酒吧不热闹,着急去酒吧喝酒做什么,我晚饭还没吃,先吃饭,吃完去打牌,晚点再去喝酒……”
“多叫一些人,要长得好看的,乖巧听话的。”
“这是个事儿吗,安排的明明白白。”就是怕再漂亮再乖巧,您不满意啊。
许庆炤抽出根烟,自己点燃吸了一口说:“前几天你不还在打听尤敬,今天又转性子要找新人,怎么个说法?”
贺城一脸轻蔑地说:“他算个屁,少跟我提他。”他心里烦闷,又不能跟别人说他看到前任和沈悰在一起,甚至为了对方拒绝他的邀请,为此还说谎骗他。
说出去他贺城不要面子的吗?
贺城吸口烟吐出来,烟雾缭绕让他的面容看的不是很真切。
他在心里冷笑,在我面前装得一本正经,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呵。
作者有话要说:贺城:老子的面子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