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贺城摸牌,打出一张八筒。
轮到许庆炤摸牌,他对对面的林潮说:“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看到沈悰旁边的两个孩子很眼熟吗?”
林潮排列着自己面前的牌,闻言说:“是啊,我是觉得眼熟。”他前段时间在国外出差,这两天才回来,从许庆炤的口里知道尤敬有孩子闪婚闪离过,但一直没见过孩子,所以今天看到俩孩子,也没联想到尤敬身上。
接着许庆炤用极其感慨的声音对贺城说:“今天见这俩小孩,我才发现,和尤敬长得真是太像了,那小男孩胖一点也就算了,那小女孩小小一个,那眼睛那下巴,太像了,你跟我说是他亲自生的我都信。”像是像,但语气过于夸张了。
贺城说:“是有点像,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自己都说了,就是因为觉得孩子有点像,他才领养的,后面又一起生活那么久,有几分像也正常。”
林潮反应过来,接话说:“噢噢噢,刚刚那是尤敬的孩子,尤敬的孩子怎么在沈悰那,他俩关系可以啊。”
许庆炤说:“你这人,兴你有我们这俩朋友,就不兴别个有一两个至交好友?”
林潮点点头说:“也是,沈悰这人踏实,值得信赖,把孩子交给他看着的确可靠。”
“那可不,总不能交给贺少,一看贺少就不会带孩子。”
“我看这再过个一段时间,没准沈悰表现突出,趁咱们不备,冷不防就和尤敬住一起,一起过上一家四口的生活,想想也挺温馨的。”
两人一唱一和,听得贺城嘴角直抽抽。
“你们俩能打就打,不能打就给爷赶紧滚——”
许庆炤笑眯眯地说:“怎么了爷,火气这么大,你敢说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林潮说:“爷肯定是没有想法,有想法还能坐在这里跟咱们打牌?”
贺城摸牌后说:“少扯有的没的,自摸。”
林潮和许庆炤还有另外一位陪玩一起吸气哀嚎。
“妈的,你行啊,清一色。”
贺城赢了牌,牌面还如此好看,心情稍微好受一些,语气轻松地说:“爷是有点想法,但是不多,这世界谁没了谁还能活不下去了,搞得跟爷非他不可似的?”
林潮举起大拇指:“还是爷洒脱。”
许庆炤把牌一推,自动麻将机运作起来,他拿出筹码放到贺城的面前,也竖起大拇指说:“爷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前几天还狂撒一千万为爱送提成,今天就爱谁谁跟我没关系,这我得学学。”
林潮可不知道狂撒一千万这事儿,连忙问什么情况。
许庆炤又添油加醋把贺城觉得尤敬带俩孩子不容易还遭遇渣男,每天苦哈哈上班一个月工资也就万把块什么的全抖落出来。
林潮说:“那这是挺心疼人的,不过谈恋爱这块还是得看贺少,上学那会儿给尤敬送块表就百万起步,搞个生日惊喜,在地标建筑上打字幕表白,包场在海边放烟花,哪一笔不要几十万,这分手多少年了,还能因为心疼前任狂撒一千万,深情不悔,深情不悔,我真得学学,这么一看,我谈恋爱是真抠门,给尧塘买个两万的手链我都得跟他拉扯几次才买。”
许庆炤闭闭眼说:“你别在这儿丢人了,尧塘能跟你从高中谈到毕业,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的,你他爹是真抠门啊,公司流水几个亿,买个两万的链子都要考虑考虑,我呸!”
贺城一脸鄙夷地跟着一块道:“我呸!”
被拉来当陪玩的尧塘摸摸鼻子说:“我在这坐着,又不是不在这……倒也不用讲得这么直接,就我好骗呗。”
林潮谄媚地对尧塘说:“他们这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咱们不花这冤枉钱,钱都存起来不好吗,咱家保险箱的钥匙可放在你那儿,别跟贺少似的,花那么多钱最后不还分了。”
贺城呵呵道:“钥匙是其次,得确定保险箱里的确有东西才算,分了怎么了,最起码在一起的时候有许多美好回忆。”
许庆炤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上说:“就是,没准就是一场空城计,平日pua你,让你跟他一块吃苦,早上吃十块钱的炒粉,晚上吃五十块以内的夜市摊,早上赶早班地铁,因为那个时候打九折,结果存下来的钱却一毛看不到。”
一旁的尧塘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有点道理……”
林潮这时道:“咱不如还是接着说尤敬的事儿,其实我觉得——”
尧塘看着林潮说:“我忽然觉得尤敬好幸福,就算最后没在一起,最起码体验过实实在在的好生活,真真切切的感受过快乐。”
许庆炤:“就是,挣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花钱。”
贺城一脸爷经验之谈:挣的钱不给自己对象花,那挣钱有什么意思,真的喜欢,就会忍不住给对方花钱,虽然我现在不喜欢了,就纯纯的出于同情,你们也不用想太多。”说越多越显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
尧塘:“其实我最近也看上了一块表,不贵,也就五十万,是不是很便宜。”
贺城一边垒长城一边道:“太便宜了,林潮不买,那就真不够意思了,你算算,尧塘跟你谈多久了,买块表不过分吧?”
许庆炤继续拱火说:“钱在哪儿,爱在哪儿,买块表真不过分。”
铁公鸡林潮陷入思考,我今天真多余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