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用四十文钱购买陈粮”
何绍将四十文钱放在农字上面,又在桌子上写下了耒耜店、布庄、书摊、酒楼!
“农户手中有了闲钱,需要进城到耒耜店购买良种农具”
何绍从农户的四十文中拿出十文钱放在了耒耜店旁边。
“又想起来家里好久没有置备过新衣,于是又花了十文钱到布庄扯了些新布做衣裳。”
何绍将十文钱放在布庄两字上。
“农户饿了,在一家街边角店吃了一些东西,家里的孩子也到了去私塾的年纪,又买了一些笔墨带回去”
何绍在酒楼和书摊的位置上各放下十文。
“这就是这四十文的流向,寇相以为如何”何绍问道。
“确实如此,这都是必要的花销并无出格”寇准点了点头。
“四十文如果收藏在富户家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在流通时变成了农具、衣裳、笔墨和酒食,这就是钱真正的作用。”
“现在您所统领的户部要从各大商铺征税,您用这些赋税修兵戈也好,修水利也行”
何绍从耒耜店、布庄、书摊、酒楼上各取出一文钱收了起来交给了寇准,寇准皱着眉头似乎想通了一些。
“现在我想办法从富户的猪圈里把钱拿出来,让它流动起来为国家创造赋税,您居然说我与国争利?”
至于收刮民富更加扯淡?这不一直都是天家的专利?
经济学在宋朝还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处女地,何绍哪怕是摘取最简单的经济规则,讲出来都是最深奥的理论。
“如果没有我,这样的交易就不应该存在”
“现在我不卖酒了,要把四十文钱收回来还给富户,让他们埋进他家的厕所和猪圈发臭”
何绍将耒耜店、布庄、书摊、酒楼上的钱全部收了起来,不过在从寇准手里拿钱的时候,寇准将手一握。
“既然拿出来了,就别想着在拿走”
何绍相信,这位大宋朝最聪明的人一定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是看着寇准将五文钱揣进怀里还是有些不满意。
“这是我的钱,只是给您拿出来做示范”
“刚才你也说了已经入了国库”
按照这样的流通方式,这种新酒的出现不单单无害,反而会促进大宋的繁荣,能受用的起两百文酒的人在开封城可不少,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后,寇准的笑声中格外爽朗。
“您这就不讲理了吧”
什么进了国库,分明是进了裤兜。
“大宋优待商贾凡朝堂涉及到商贾事,都会与开封诸位行首商议,樊楼是酒楼行首,禁烈酒令到底会不会推行下去还不一定”
寇准的意思很明显,樊楼那个神秘的掌柜裴宜在这件事上有重大话语权。
“推不推行我无所谓,就算不让我酿酒我也有其他办法整垮樊楼”
“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整垮樊楼?”
“是他们先惹上我的,而且手段下作,如果不出这口恶气心里实在不爽利”
“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宽广,思考如何以自身才华报国名垂千古,何必纠结于这种事情”寇准说道。
“我可没您这么大的胸怀,我就是个商人,出门不占便宜已经算是吃亏了,想让我吃亏那就更没门了”
看着何绍这幅模样寇准又爱又恨,惜其才华,复杂的商业在他口中三言两语便说的一清二楚,却又恨其不争,小肚鸡肠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