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心如刀绞,如疯虎般上前去拖拽楚铄,并对老夫人凄厉哭喊说:“家丑不可外扬啊,老夫人。”
一般大富之家,哪家没有点阴私事儿呢?公公爬灰,小叔子与婶子偷情,儿子爬老父亲小妾床的事儿可没少发生,区区下毒,还真算不得什么的。一般人家都是关起门来处置,生怕家丑外扬让人笑话。像护国公府这等报官查案的,还真是少见。
老夫人也觉得家丑外扬实在是丢人。
可官已经报了,来的又还是刑部尚书,她再大的脸也是没资格封人家的嘴啊。
她内心愤怒凄凉,愤怒地掴了楚夫人一巴掌,厉声道:“若不是你平日里尽宠着这才畜生,喂大了他的野心,二郎也不至于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楚夫人又跑去抓扯楚锐:“到底是你嫡亲的兄弟,你这做兄长的怎的就这么不容人呢?”
李总管看不下去,忍不住说:“夫人,是二爷要置世子爷于死地啊。”
“不是还没有死吗?”楚夫人扯着楚锐的衣襟,“你二弟不可能干得出这种事的,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不能因为我偏疼二郎就置他于死地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怎能这么残害自己的手足,你怎么不遭天打雷劈……”
刑部尚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楚夫人,人证,物证俱全,无从抵赖……”
楚夫人忽然又去抓刑部尚书:“不是二郎,绝对不是二郎,是我给大郎下的毒,不关二郎的事啊。”
但却无人相信楚夫人的话。
到底是亲生母子,哪有做母亲的给儿子下毒的道理?
刑部尚书也认为楚夫人为了给儿子脱罪,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罢了。
楚夫人见无人相信,又再一次哭喊:“真的是我让人给大郎下的毒,不是二郎,真的不是二郎啊。”
楚锐亲自扶住她:“母亲,我是您亲生儿子啊,亲生母亲竟然给亲生儿子下毒?除非您不是我亲生母亲。”
楚夫人大哭的声音忽然一滞:“……”
老夫人怒道:“糊涂,当初大郎出生时,我就在产房外候了一天一夜。”又重重拄了下拐杖,“如若不是你一味纵着二郎,二郎会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吗?”
楚铄如同疯虎,拼命挣扎嘶吼:“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又怨毒地瞪着楚锐,“肯定是大哥,他妒忌我得母亲的宠,他分明是贼喊捉贼。”
“住口。”老夫人大怒,拐杖狠狠击打在他脸上,打得楚铄惨叫一声,老夫人盯着楚铄,双手气得颤抖,一字一句道,“之前我就怀疑,大郎院子里为什么总会无故出现毒蛇,膳食里为什么总会被人下毒,身边的通房,为何总是包藏祸心。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你在搞鬼。”说得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并越说越气,又拿拐杖劈头盖脸打了过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了爵位,竟然六亲不认,狠辣至此,你实在不配为人。”
楚铄被打得嗷嗷直叫,他已经被上了枷锁,又反抗不得,一张脸被打得肿胀如猪头。
楚夫人见不得儿子被打,赶紧冲上去跪了下来,“老夫人,不是二郎干的,都是我干的,全是我干的,是我给大郎下毒,那些通房便是我安排的,是我,全是我干的啊,真的不关二郎的事啊……”
老夫人一把踢开她:“到现在你还维护他。这小畜生能有这般狠毒的野心,全是你纵出来的。”
不管楚夫人如何闹腾,如何哭天抢地,楚铄依然被枷锁上身带走了。
老夫人更是连连怒骂,并让人开了祠堂,请了族老,要把楚铄除名,逐出楚家。
楚夫人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
护国公府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护国公夫人偏疼次子,为了给次子脱罪居然还说出“你不是还没死吗”之类的话,据说让楚锐格外寒心。
这还不算,楚夫人为了楚铄,更是不顾母子情份,还逼着楚锐去刑部把楚铄放出来,否则就要进宫告楚锐不孝。
消息传至顾家,大太太周氏摇了摇头,对老太太道:“这世上怎有这等偏心的母亲?真是闻所未闻。”
老太太低叹:“做父母的一碗水不端平,迟早要祸起萧墙,楚夫人好歹也是国夫人,怎的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拂云。
顾拂云将来嫁入楚家,有楚夫人这么个拧不清的婆母,日子估计不会太好过。
顾拂云没有注意到这些同情的目光,而是在想,如果楚夫人当真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是反抗呢,还是反抗?
大盛律法,婆母加害儿媳,流配一千里。
儿媳妇加害婆母,罪大恶极,死罪。
顾拂云便有一万个“草尼玛”在胸口咆哮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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