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倒是聪明的很呢。”太子殿下把玩着楚锐交上来的鱼符和兵符,似笑非笑。
皇帝道:“你与衡山怎么回事?以前可是好的穿一条裤子,现在怎么就生疏了?”太子挑眉道:“父皇难道不知,楚锐羽翼已丰?”
皇帝笑道:“比起武安侯和威武侯一门双侯,楚衡山这么点权柄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眉头微松。
对于养父朱大虎,他是极为尊敬的,但也知道,如今君臣已定,站在君王的立场,自是不能容忍臣子坐大。幸而养父极有分寸,威武侯虽权柄煊赫,看似嚣张跋扈,却给他萧清了不少拦路虎,绊脚石。嗣子苏澜也一改以往的放浪形骸,变得低调起来,目前领了个份闲差。
武安侯依然手握重权,护国公、镇国侯这些老牌勋贵,也各有实权在手。但起比一门双侯的苏家,确实又要退一射之地。
太子对楚锐的忌惮,并非此人手握重权之故,而是另有疑心,只是看在楚锐曾助他良多的份上,不好对皇帝启口。
最后,太子只能找太子妃商议了。
太子妃蹙眉:“楚衡山前脚才继承了国公爵位,后脚给婶娘守孝,就主动卸了差事,传扬出去,谁信?外人只会认为咱们卸磨杀驴。”
谁人不知,楚衡山是太子微末时相交。如今卸了差事,世人只会说太子刻薄寡恩,卸磨杀驴。
太子思索半晌,道:“是呀,这厮可恨,倒是反将我一军。”
太子妃道:“楚衡山上辈子真的弑妻弑母弑弟,那也情有可原。重生后,自然要揭穿小刘氏真面目,替母报仇,重建自己的班底,并稳固地位。在殿下未起势之前,就接近殿下,也就是顾五所言,提前抱大腿。殿下起势后,此人也一直追随殿下,尽心尽责。固然有其私心,亦人之常情。殿下须知水至清,则无鱼。”
太子殿下叹了口气:“我又何偿不知这些?只是身边放着个重生者,怎么都有些别扭。”
对于上位者来说,重生者未卜先知,趋利避害,如同双虎添翼。若再添其野心,其祸更烈。
太子妃道:“身在权利漩涡中,谁又能抵挡得住权利的诱惑?向往权利乃人之常情。殿下身在高位,驾驭臣子,给予必要的权利,许以gāo • guān厚禄,功则赏,过则罚。何愁臣工不臣服于殿下?”
太子不语。
太子妃又道:“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林霜不可能说实话,尤其她说林氏把我干掉成为皇后,我是压根就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