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他把到了嘴边的“过奖”压了回去,换了个诙谐一点的说法。
“挺好的,你们这种人就该幽默点,否则指不定哪天就嘎嘣一下了。”
马丁甩了甩左手,用指头顶着左边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确实。明天和意外总有一个要先来。”
“罗塞尔这话说得真好。”
“...”厄兰兹下意识地捏紧了一下拳头。
到靶场和马丁告别后,他熟练地朝着shǒu • qiāng里装填着子弹,之前对魔药的消化让他发掘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用法,那就是他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超出常规人类的速度,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完成一系列动作,其中就包括了当时把马丁打晕的那一下。
但更大的作用不是这个...
他抬起枪,六声枪响接连不断响起,每一发都在窥秘之眼的锁定下精准洞穿靶心。
甩出弹仓,装填子弹,弹壳落地的声音和弹仓合拢的声响同时传出。
虽然这样爆发会带来相当程度的疲倦,但速度带来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尤其是等到他晋升“巫师”后,快速施法带来的战略优势绝对会更大。
训练结束后大概是下午五点半,他难得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内心,长出一口气,耸肩走在街道上,身边的一切依旧是那么陌生,高耸的教堂尖顶,戴着帽子的人们,银行门口咔哒作响的差分机吐出一张张纸条,无轨马车在街头跑动....
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认为审美产生于一种不同于我们所习惯的现实,一种陌生的表达方式和内容。就像现在这个和记忆里大不相同的现实,就像鲁迅的一颗枣树,另一颗枣树,这种有悖于日常和习惯的表达让人感到了美。
而且也确实很美。
他呼出心头郁闷的浊气,走向了文斯克街面包店。在那里谢尔德正对着全身镜扶正自己的圆顶礼帽,在厄兰兹眼里,那小帽子很像跳舞的人的小礼帽。
见到厄兰兹走来,谢尔德从他比较轻快的步伐,和自然晃动的手里看出了难得的轻松。和往常厄兰兹走路根本不甩手相比,这是一个很喜人的进步啊...
“下午好,埃尔道斯先生。”
谢尔德摘掉头顶的帽子,有些浮夸地行了一礼。
“下午好,谢尔德。”
在一小阵的激情驱使下,厄兰兹也摘掉自己的软呢帽行了一礼,只是挥帽的幅度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