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听尊便。”
“嗯...就是..我想问问看,您为什么总是急于计划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或者急着去给自己提出一大堆的问题,然后又抢在任何人面前解决它们?您需要休息。”
“.....我不能。老实说,我不在意物质的享受。只要饿不死我就无所谓。”
他的目光盯着远方的太阳,显然思考的地方不在这里。
“您在回避我的问题。原因,先生。我知道话里有话只会引起您的反感,所以我向您恳切地发问,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乐于。说得实际一点,隐匿贤者告诉了我这个世界还有十年就要毁灭了。起初我太相信这东西了,没有做足够多的研究,朝着一个邪神祈祷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也许某一天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团只知道交配的血肉。”
“所以现在每一天对于我而言都是最后一天。后来我吸取了教训,开始翻书检查,我本人做过占卜,问过七光,翻了苦修会里的圣典,全都告诉我十年之后末日就会来到。如果条件允许,我还,看看是不是也是这样。”
“首先,为了活,我要晋升。近一点是为了我的生命,我要晋升,远一点是为了十年后,我要晋升。其次,我渴望创造的体系还缺乏足够的知识和理论支撑,而支持我不断尝试检验我理论的是实力。最后,不要认为和我签约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慈善家。我要为力量付出代价。”
他抬起左手的食指,那里一圈圈的契约烙印轻微亮起。
“你猜猜看,如果我休息,他们会怎么对我?我的晋升和他们能否在灵界继续立足有很大关系。我越强大,他们越能把自己和更多形而上概念连接起来。”
“哎。我真蠢..何苦浪费时间和你说呢?或许真是我太闲了。”
他端起酒杯晃动着,玻璃里映照出一张张不悦的侧脸。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地里标注了价格。不是吗?赔掉一点人性和一根无名指,听起来似乎还不赖。”
一种债多到无力偿还,反倒无所谓了的喜悦让他的姿势放松了不少。朝着朝阳伸出手去,日光穿过他的指缝,在无名指处透出格外显眼的空隙。
“您还真是个棘手的病人啊,先生。”
两双眼睛对上了,然后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果到时候您成了肉块,我就把您抓起来天天切一块做成培根。”
“好啊,等你做好了给那时候的我也送半条来。”厄兰兹非常赏识地看了一眼谢尔德,抓了一块已经有点绵软的面衣炸鱼放进嘴里。
“啊,对了,先生。您知道相邻途径吗?我最近才查到一点有关的资料。”
“相邻?等等,先别说话,让我猜猜看。”于是谢尔德目视厄兰兹低头画了一个奇怪的结构,那是十个圆圈,用二十二条线连在一起。
“恶魔,死神和白塔途径挨在一起吗?”
“唔,不不不,先生。”
“那观众和耕种者挨在一起?”厄兰兹眉头紧锁,重新画了画。
“也不是。”谢尔德主动凑过去看了看,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怪了。”
他擦掉自己画出来的卡巴拉生命树。他原本以为二十二序列对应二十二火剑之路,相邻关系应该可以直接根据黄金黎明的凑在一起。
然而实际上并不是,两组数据都是完全错误的。
“这还真是奇怪。您对各种奇怪的法术似乎很有见地,但对这样一个不怎么隐秘的知识却完全没有理解的样子。”
“我...”他哽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大多数知识似乎都有相关性,但细究起来却有着巨大的不同。
“好啦。就我所知,我的途径“观众”和“水手”,“阅读者”,“太阳”相邻,有人说还有一条,但名字不知道。而您的途径和“通识者”相邻。”
谢尔德没再继续调侃厄兰兹,把这个信息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应该啊?”厄兰兹拿出灵摆占卜了一番,看看谢尔德又看看灵摆,陷入了沉思。
他必须承认,先前所学的大部分知识都集中在仪式,巫术,秘术这方面,对于非凡历史和途径本身缺乏理解,尤其是在之前对应关系明确的时候,他犯了一个非常经验主义的错误。
如果是这样,他就必须承认,自己对于超凡世界还有很多未知之处。
“快,走,我回学会一趟。”
厄兰兹连忙起身,撒腿就朝着学会跑去,在心里朝着罗塞尔道歉——
对不起,但是你的日记似乎挺有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