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
我连连点头,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山寨机,然后哆哆嗦嗦的拨打了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我和阿宾作为第一目击人被带到了警局,盘问了一番后,警察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好又把我们两个人给放了。
出去之后的雨势已经比之前小了不少,顶着毛毛雨,我和阿宾走了回去,巷子里的积水已经被邻居们自发的挖开排水道给排出去了。
主要是小巷里死了人,警察法医之类的全部都得进来,一趟一趟地慢慢跑太浪费时间,这才组织民众清了一条道路出来。
积水没了,我和阿宾自然要出于省钱的考虑回纸火铺子里住,只是隔壁刚死了人,我不管在纸火铺哪待着都觉得慎得慌。
阿宾说我这就是矫情不适应,等以后见多了就不是这样了。
恕我直言,我对他的这句话并不能苟同,最主要的是——
这样的画面哪怕见一次都觉得很有冲击性,要是见的多了,我怕自己抑郁。
恐惧归恐惧,但手里的活还是得干的,收拾了一下纸火铺子,将里面泡坏了的纸火扔的扔,丢的丢,很快就到了晚上。
北方的夏天很晚才天黑,哪怕是夏末也是如此。大约摸九点多的时候,月亮刚爬上树梢,累了一天的我和阿宾正准备洗把脸睡觉,忽然我一个转身,直接和身后一张惨白的脸对上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而面前的女人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悲伤的味道:“你们就是阿宾和徐飞吧?我是隔壁王春花的女儿,想来和你们了解点情况。”
女人穿着一身素到极致的衣裳,一双帆布鞋洗的发白,粗糙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磕碰严重的银白色戒指,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想不到王大妈的女儿竟然要比她还要节俭,上次我在巷子里碰到王大妈的时候,还看到她戴着个金戒指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只是邻居而已,想要了解情况问我们……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委婉地向女人表达了我的想法,我提议她去警察局,但没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女人就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说实话,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花,那一串串金豆豆哗啦啦的往下不停的掉,我看的心都快要碎了。
连忙开口劝面前的女人道:“那个……大姐,要不你先起来说吧?这——”
“我不起来!”
女人一把就打开了我的手,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柜台后面的阿宾却皱了皱眉头,继而放下自己手中的小“金山”,开口道:“你妈过世了,你应该去警察局问结果,我们只不过是第一个发现你妈有问题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个样子骚扰好心的人,以后谁还敢路见不平?”
阿宾的语气里充满里指责的味道,女人怔怔的抬起头来,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继而扯着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就是想知道我妈是咋死的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悲怆的味道,一时间我心里也有些不大好受,下意识的看向阿宾的方向,柜台后的阿宾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件事根本和他没有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