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妙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更何况是和他爸有关的事。
“别再问我你爸的联系方式了,你没想过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找你吗?”
俞妙冷笑一声,继续说:“他现在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可能连你长什么样都已经忘了。”
“我再说清楚一点吧,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婚吗?”俞妙盯着他的眉眼看,云淡风轻地说,“因为你让人厌恶。”
林时予和俞妙对视,极度冷静地反驳:“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很疼我。”
俞妙摸了下手腕,笑得风情万种。
真是天真,她前夫根本就不是林时予的生父,当年在国外表演时她为了争领舞的位置,被送给了一个富商。明明做了措施,竟然怀上了,去了医院,医生说做人流的话,以后可能跳不了舞了。
俞妙怎么可能愿意,芭蕾相当于她的半条命,没办法,只能生下来,这套别墅和给林时予的那一大笔钱也是那个富商怕被俞妙赖上才给的补偿,从头到尾,都没有她前夫的事。
俞妙转念一想,说起来还是有的,如果她前夫没发现林时予不是他的种,说不定也不会离婚,不过离不离婚,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她不可能把真相摊在林时予面前,这样的污点,自然是掩藏得越深越好。
至于林时予,他的出生,本来就不被任何人所期望,所以过得好还是不好,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把那个富商给的补偿全留给了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俞妙也清楚林时予是想和她亲近的,比如当初随口一说,林时予就去了跳古典舞,受了伤也咬牙坚持。
偶尔兴致来了,自己会去看他跳舞,随口点评几句,他就会很高兴,不过大了就学会了掩藏情绪,这时候就连最后一点乐趣也没了。
她看到林时予这个人,就会想起那段肮脏的过往,让她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欢喜之心。
林时予看着俞妙,声音微微颤抖:“他小时候很疼我。”
“你六岁我们离的婚,隔了一年你爸出了国,再怎么疼你,也就五六年的事。”
林时予握紧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眼尾被水雾润湿。
俞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收起脸上的笑,想打破凝滞的气氛,随口问:“还在跳舞吗?”
“和你有关系吗?”林时予抬眼看她,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疏离又冰冷。
俞妙笑了笑,轻抚了一下刚做好的美甲,拉着箱子往外走:“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结婚。”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要是想来的话,我提前通知你。”
她的语气像是施舍,但林时予早就不在意了。
“不用了。”他说得很慢,语气却很坚决。
俞妙用高跟鞋抵了下门,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里彻底变成你的了,我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