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没在林时予面前这样过,林时予就叫了他一声。
陆以瑾不理他。
进了门,陆以瑾放下林时予,将他一把按在门背上。
陆以瑾昨晚刚下飞机,打开手机想联系林时予,然后看到了网上声称林时予是私生子的长文。
他当即把所有的行程安排都取消了,立刻买机票飞回来。
记起林时予送他去机场时的反常,陆以瑾确定林时予那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
陆以瑾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时予看,眸子里满是怒气。
他问林时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当时为什么要让我走?”
“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值得被你依赖?”
陆以瑾表情很凶,语气也很凶。
刚才陆以瑾用外套裹住林时予的时候,是很温柔的,林时予潜意识里觉得陆以瑾会哄他,但陆以瑾没有,反而很凶。
林时予呆呆地看着陆以瑾,有点反应不过来。
林时予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握,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一声。
陆以瑾更气了:“我说爱你,你信了吗?让你依赖我,你有做到吗?”
“我当时……刚知道我是……”林时予侧开脸,磕磕绊绊地把话说完,“私生子。”
陆以瑾说:“是私生子又有什么关系?在这世上,没有人要你,我要。”
“你只有我,只能看到我,必须依赖我。”陆以瑾捏住林时予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逼林时予看着他,“林时予,你听到没有?”
这是陆以瑾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喊林时予的全名。
林时予下巴红了一块,有些疼,但他顾不上。他见陆以瑾生气了,下意识点头,然后说:“我听到了。”
“你别敷衍我,”陆以瑾没缓和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会用手铐把你锁起来,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把我锁起来吧。”林时予轻声应道。
陆以瑾眸子里的情绪深不见底,沉下声音:“你最好别纵容我,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时予知道陆以瑾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破碎之于破碎,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完美契合。
林时予看着陆以瑾,眼里含了一点泪,模样很可怜。
陆以瑾完全气不下去了,他把林时予打横抱起,走到沙发上坐着,又让林时予坐到他腿上。
陆以瑾抱着他,声音变得温柔:“哥哥,是我的错,我太忙了,没有顾上你。”
“我是个混蛋,你昨天都那么不对劲了,我竟然还要走,我应该陪着你的。”
陆以瑾忙着工作,让人看着张羽珩,张羽珩这段时间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陆以瑾以为他掀不起什么浪花,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
陆以瑾很后悔,早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就该意识到的,可他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张羽珩,真的防不胜防。
陆以瑾脸上没有冷色,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林时予看着他,原先压抑着的情绪霎时放大到千万倍,灭顶而来。
在特定的人面前,眼泪很难控制住。
林时予尽力把泛滥的湿意逼回去,可没有用,它还是在陆以瑾的注视下,慢慢溢了出来。
林时予在海边哭的时候,是很安静的,现在可能是因为有人在,发出了点哽咽的声音。
陆以瑾吻掉林时予的眼泪:“哥哥对不起。”
林时予带着鼻音说:“你刚才有点凶。”
陆以瑾将他往前抱,贴紧自己:“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如果我不走,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哥哥,我以后不会那么忙了,我会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陆以瑾吻了吻他的唇,“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一步都不离开。”
林时予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爸会离婚了,因为我是……”
话没说完,被陆以瑾打断了:“哥哥,不是你的错。”
“你听着,你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陆以瑾帮他擦掉眼泪,又凑过去亲了下他,“不可以用任何一个不好的词形容你自己。”
“你是宝贝啊,是我的宝贝。”
陆以瑾说话的时候,一手按着林时予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放在他背上,像拍婴儿似的,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
林时予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我去看心理医生,是想获得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陆以瑾沉默了一下,察觉到林时予放松下来后,陆以瑾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处。
林时予触碰到了炽热的温度,和心脏有力的起伏跳动。
陆以瑾问:“哥哥感觉到了吗?我爱你的。”
他拨了下林时予额前的碎发,说:“哥哥也爱我,我们彼此相爱。”
林时予靠过去,把脸颊贴在陆以瑾心口上,慢慢抱住了他的腰。
陆以瑾低头吻林时予的发顶,以保护的姿态揽紧他。
林时予说:“我不想演戏了,每次演完,都觉得好难过。”
陆以瑾:“那我们不演了。”
林时予嗯了声,然后说:“我也不想当明星。”
“待会儿我会和启星谈解约的事。”
林时予又说:“我现在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虽然是早上,但林时予此刻就突然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陆以瑾很轻地笑了笑,捧着林时予的脸颊,和他额头相抵,声音变得温柔:“我马上去做。”
林时予看了一眼陆以瑾,温软的唇压了上去。
接过那么多次吻,林时予还是很青涩,什么都不会,只是不得章法地舔咬。
偏偏这种笨拙的生涩,一瞬间就能引燃陆以瑾内心激烈的欲望。
陆以瑾压着声音,掐了下林时予的腰:“哥哥,别勾我了,我还得去给你做饭。”
“我只想要你爱我。”林时予轻声说。
陆以瑾在床上的时候,没有哪次是温柔的,总是凶得要命。
……
陆以瑾扣住林时予的手,吻了吻他汗湿的背脊,问:“哥哥,还要我爱你吗?”
林时予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沙哑,带了若有似无的哭腔:“要的。”
“晚上再来好不好?”陆以瑾哄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胃,不能又饿坏了。”
陆以瑾把林时予抱起来,想带他去清洗。
林时予挣开,跪坐在床上,仰头亲陆以瑾的喉结,他身上全是陆以瑾弄出来的痕迹,点缀在四处,
不遮不掩,带来强劲的视觉冲击。
林时予眼里含着泪,模样很脆弱,像是在撒娇:“我想要。”
陆以瑾咽了下口水。
浴室很大,有一面镜子,镜子也很大,足够和他们一起,共享这无限春光。
……
陆以瑾真的停不下来。
他贪图林时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林时予会主动,是因为什么。
情绪积压得太久,总有一天会崩不住。
陆以瑾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要把哥哥做得精疲力尽,累到一沾枕头就睡,自己才能有时间处理别的事。
张羽珩这种社会渣滓,送进监狱太便宜他了。
清洗完之后,陆以瑾用浴巾把林时予擦干净,抱去了卧室。
林时予耷拉着眼皮,快要丧失意识。
他好累,又特别困。
外界纷纷扰扰,林时予缩在陆以瑾怀里,只想睡觉。
陆以瑾把林时予放进松软的被子里,自己也上了床。
林时予翻了下身,侧躺着搂住陆以瑾,脸压在他胸口处,小声叫了句“陆以瑾”。
陆以瑾应了一声。
林时予说:“你刚才出现的时候,我以为在做梦。”
“既然想我,为什么当时不叫我留下来?”陆以瑾问。
林时予伸手碰了碰陆以瑾的喉结,轻声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们很小声地交谈着,林时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睡了过去。
陆以瑾看林时予睡熟了,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对保镖说:“下午三点之前,把张羽珩绑到地下仓库。”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打了个给秘书。
“我让你查的东西有结果了没?”
“都查清楚了。”秘书回答。